不正經煉金!
在一片荒蕪狼藉、滿是殘垣斷壁的廢墟之中,亞伯拉罕毫無生氣地癱倒在地,身體軟綿無力。此時此刻,所有的事情早已超出了他所能控製的範圍。直到他孤注一擲地完成了這場近乎癲狂的獻祭儀式後,他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憑借自身現有的實力,根本無法駕馭那從深淵中被召喚而出的恐怖怪物。
“紅軒怎麼還沒來……再不來的話,咳咳……我怕是就要撐不住了……”
伴隨著幾聲劇烈的咳嗽,他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儘管生命垂危,但他的內心並未慌亂,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地開啟了那扇通向地獄的神秘之門。雖然局勢危急,但他的目標已然實現——整個傑羅奧德拉已然沉淪。
然而,目前還有最後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等待著他去完成。他必須讓這隻怪物撕開四周的空間結界,說得更直接一些,就是要讓它製造一場混亂。
“唉,還是失策了啊!也許真不該拿封魔之地作為祭品。”
雖然心中如此思忖,但他並無半分懊悔之意。畢竟,為了達成目標,他已傾儘全力。倘若最終仍以失敗收場,他也隻會感到心有不甘而已。
亞伯拉罕完全沒辦法控製這一切的走向了,因此,他無法確定那個怪物在現身之後究竟是會和這座監獄裡的人發生衝突、大肆破壞一番,還是會選擇直接逃離;他完全無法做出判斷。
“漫天的負麵情緒啊……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跟我一樣在竭儘全力。”
亞伯拉罕的內心深處湧起了一絲同命相憐之感,但他深知這不過隻是徒勞而已。畢竟作為這扇惡魔之門的創造者,他非常清楚這個東西到底有多麼可怕。即便是那位拚命的人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如果沒有五階的實力,仍然難以將其封印。
“咳咳……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他強忍著身體的虛弱和痛苦,試圖去溝通那張近在咫尺的符咒。唯有如此,才有可能壓製住那個惡魔,哪怕僅僅是隨手一擊也好。
然而,事與願違的是,僅存的那點兒魔力,彆說是用來溝通這件物品了,甚至連當作祭品都顯得微不足道。
“難道我就要泯滅於此嗎?邪惡的煉金瘋子倒在一座崩塌的監獄,聽起來還不錯啊…”
在溝通失敗了之後,他的身上僅剩下的那點兒能量都被抽空了,所以此刻的他已經處於死亡的邊緣了。就算是紅軒真的趕過來也估計沒有什麼辦法了,生命力已經完全透支,他能做的一切他都已經儘力了。
“居士!”
在意識朦朧之間,他看到一個紅袍人影飛速的衝來,但亞伯拉罕隻是笑了一下,他並不認為這是紅軒,這隻不過是自己的幻想吧。
畢竟紅軒此刻應該操縱的是他人的肉體,怎麼可能又身披紅袍呢?
然而隨著手中冰冷的溫度傳來,亞伯拉漢似乎有了一些力氣,他睜眼一看,發現確實是紅軒,在他的臉上,亞伯拉罕隻看到了恐懼、焦急,這是為什麼呢?
他究竟在畏懼著什麼呢?難道說,令他心生恐懼的竟然是自己的死亡嗎?
\”居士啊,請您務必撐住啊!\”
此時此刻,他的手掌已經變得鮮紅如血,正是那傳說中的天殘屍手。然而令人驚訝的是,他使用這一絕技並非是為了擊殺亞伯拉罕,而是讓觸手纏繞而過。刹那間,亞伯拉罕感到一股暖流湧上全身,但與此同時,紅軒的身軀卻變得異常虛弱。
可是,就在身體逐漸複原之際,亞伯拉罕突然察覺到了一股詭異的死亡氣息。這股氣息來路不明,但卻光芒四射,宛如璀璨星辰。然而,當這些光芒映照在他身上時,他卻如同吸血鬼遭遇陽光一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強烈不適感。
審判即將降臨,必死無疑,所有的一切都無法逃脫這場審判。亞伯拉罕清晰地感受到了這股氣息,其強大程度甚至遠遠超過了他方才開啟的那道地獄之門。他的嘴唇微微顫動,艱難地發出了一絲幾近微不可察的聲音\”快逃跑吧代替我好好地活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出這句話,或許當自己真的要死亡的時候,他的靈魂才從那宛如鋼印一樣的求生意誌中擺脫下來,他仿佛馬上就要獲得解脫。
多疑的他在此刻才徹底放下了對紅軒的疑慮,畢竟他都要死了,紅軒要乾什麼都由著他吧。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最後。”
亞伯拉罕這時想到了那股氣息代表著什麼,那絕非是聖光的氣息“獵魔人,是他!”
亞伯拉罕都準備認命了,然而他發現麵前的紅軒越來越虛幻,直到徹底消失,他猛的坐起身來,發現旁邊除了一灘血水之外,什麼都沒有,回頭一看,身著紅袍的紅軒正站在他的身後。
“居士,你不是一直在疑惑我是屬於你靈魂的一部分,還是一個獨特的靈魂,但現在這個問題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徹底與您融為了一體,過不了多久我也會消失。”
亞伯拉罕愣住了,然而紅軒的靈魂確實開始變得越來越虛幻,嘴角的微笑仿佛成了一個永恒的圖畫一樣,可身體卻開始虛化。
“那你呢?”
“過不了多久我就會消失,但在那之前我還想替您做兩件事。”
離彆應當是傷感的,但亞伯拉罕流不出淚來,他居然鬆了一口氣,仿佛身邊的威脅不存在了。
“阿瑟應該要來了,你要做的兩件事還是等我們出去之後再說吧。”
剛才的那一股令人生畏的氣息,他知道是誰了,傳奇獵魔人阿瑟。
“居士,第一件事我已經做到了,你身體裡的經脈已經被打通,你可以修煉了。不過現在的時間卻不足以讓我再給您留下一些法門了。”
亞伯拉罕點了點頭,對此他沒有感覺到太過於意外。
“居士,去找日落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