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直接讓他們繳納銀錢抵扣賦稅,統一上繳,做好記錄,還可以適當的給出一點優惠。”
“比如一性次繳納多少銀錢的,但可給他們打個九折或者減去總稅收的。”
農田年年都會有產出,養一塊肥沃高產的農田耗費的精力是非常大的。
這樣一來不但少了損耗,百姓這邊支出的部分也會大大減少。
對於後麵調查那些多出來的田地也更便捷。
淩萱認真思考著他的提議,“這個法子是可以有效的遏製住百姓投田的幾率,可若要做到徹底杜絕還是遠遠不夠的。”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穆安反問。
“集州宣撫使是怎樣促成的還記得嗎。”她揚眉道。
穆安難得正色,他望向淩萱的眼中充滿探究。
“你想鬨大?”
淩萱嘴角揚起一抹譏笑,“不鬨大根本解決不了這個問題,陛下也不會隻盯著這一件事,待到時間一久獻田又會大肆出現,那時他們隻會更加謹慎小心,想再一網打儘就完了。”
“可是如果鬨大最後不見得百姓就討得了好。”穆安農家子出身,當然知曉農田於農戶的重要性。
也明白無權無勢的農戶如何能去與那些地主官員相鬥。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想要達成目的,就不能仁慈,你在思索如何顧全所有的時候,你的對手早已布下天羅地網了。”
她想讓他明白個道理,仁慈幫不了彆人也隻會害了自己。
穆安臉色難看,又說不出反駁的話,最後竟挫敗的垂下頭。
他自嘲般的笑了聲,“或許你說的是對的,想必你也有衡量了,我就不幫倒忙了。”
淩萱看著他的背影心有不忍,希望他早日明白想要當棋手,就不要對手中的棋子憐憫。
來不及感慨,淩萱便安排人前往青州,京中眾人估計已經有了防備,自己的計劃不能在這裡實施。
青州離京城不遠,一路上也可安排人手暗中觀察。
她派人偽裝成富戶出現在青州,向外透露自己在朝中的關係,不久後朝廷就會頒布增加稅收的條令。
農戶若想逃避稅收,儘快趁條令下來前投田。
那些農戶果然害怕了,他們帶上自家的田契找到大戶,爽快的簽訂了投田的契約。
本以為能躲過這次的稅收,誰料想幾日後官府上門收取稅錢,農戶這才得知朝廷根本沒有這樣的條令。
自家的農田現已在大戶手中,農戶憤怒找上對方,誰知大戶竟不承認有這樣的事,他一介商人怎麼可能認識朝廷的人。
農戶討要說法不成,反倒損失了自家賴以生存的土地,這件事在當地鬨得很大。
當地官員知道近日京中關於獻田一事的熱度,哪裡敢讓農戶的事傳出去,他索性將農戶一家關押起來,等風頭過了再說。
可誰知道,當夜官府大牢便被人潛入,將農戶一家救了出去。
不過他們還是遲了步,農戶已經死了,農戶兒子告訴他們,官員想讓父親吃下這個苦果,不要再繼續追究。
父親抵死不從,他們便對父親用刑,最後竟被生生痛死。
“想要為你父親伸冤嗎。”黑衣人的聲音從麵罩下幽幽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