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天下人都知東廠廠公是閹人,可沒人敢在他麵前提及,曾經那些在他麵前提過的人墳頭草都不知道多高了。
“明日一早,將詹事府府丞抓來東廠。”他閉上雙眼,淡淡說著。
第二日詹事府府丞還在睡夢中就被闖入府中的東廠侍衛五花大綁抓走。
刑室裡,淩謙手握滿是倒刺的長鞭,雙腿交疊坐在正中。
錢府丞知道被綁上架子上時都還沒有醒酒。
“潑些水讓他清醒清醒。”淩謙說著,身邊的小太監端起一桶水潑向對方。
“這是哪裡?”他害怕問著。
“東廠刑室。”淩謙好心地為他解釋。
他看向淩謙,雙眼猛然瞪大,“淩謙?”
雙手掙紮下,奈何被綁得死死的,根本掙紮不了。
“你將我綁來這裡做什麼,信不信我上報陛下告你動用私刑。”
這話非但沒有震懾住淩謙,反而引來一室的嘲笑。
淩謙對身邊太監使了個眼色,對方立馬繪聲繪色的將昨日他在酒樓與其他幾位大人的對話說了出來。
聽到這些的錢府丞哪裡還有剛才的模樣,雙腿不住發軟,臉色慘白。
“私下妄議陛下,錢府丞好大的膽子。”
“我沒有。”錢府丞失神的搖頭,然而在事實麵前是那麼無力。
淩謙緩緩起身走到他麵前,“你看不起閹人,最後卻栽在閹人手上,真是諷刺。”手中一揮,長鞭直直甩到錢府丞身上,鞭上的倒刺深深紮進他的肉中。
隨著鞭子的抽回,倒刺便掛上了血肉,痛得錢府丞渾身不自覺的顫抖。
“剩下的你們來吧。”淩謙將鞭子隨意扔給身邊的太監,他身後還站著好幾個東廠的太監。
殺人誅心,他便要讓這些對方最看不上的閹人狠狠羞辱他。
當錢府丞剩下最後口氣時,皇帝傳召淩謙。
他到時隻見首輔站在皇帝身邊,勾著唇盯著他,詹事府府丞被公然帶走,他得知後第一時間進宮,發現陛下對此並不知情。
“東廠今日抓了詹事府府丞?”陛下問著。
“是。”
陛下皺眉不悅道,“你可知私自捉拿朝廷命官可是什麼罪。”
淩謙沒有解釋,而是將昨日東廠暗探記錄的東西放在陛下麵前。
“事從急迫,臣沒有第一時間稟奏陛下是臣的疏忽,還請陛下責罰。”
皇帝看著上麵的內容,勃然大怒。
“朕不知原來朕取消投田的事讓他們這麼不滿,還說朕老糊塗了。”皇帝狠狠看向首輔。
首輔心中一涼,陛下莫不會以為是自己授意的吧。
“既然他有這麼大的意見,那朕就糊塗一回。”被臣子公然指責,皇帝怒不可遏。
當即下令將詹事府府丞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