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話太監笑僵在嘴角,他不敢相信有人會拒絕皇太孫的宴請。
“咱家怕不是聽錯了?”他試探問著。
穆安也實誠,又重複了一遍,最後傳話太監離開時臉都是黑的。
皇太孫得知這事後雖氣便也沒法,穆安患病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若是他強行讓人出席倒顯得他小氣了。
想著日後再宴請就是,誰知道幾日後傳來消息,穆安出席了宸王的喜宴。
這讓太孫及其擁護者很是不滿,完全沒料到他竟乖張成這樣。
上朝時穆安無視那些人惡狠狠的眼神,下朝後也溜得飛快,根本不與他們正麵接觸。
這日他來到尚宮局同淩萱核對物品。
“你倒是膽大,拒了皇太孫後,轉身就去了宸王府。”
穆安隨意撥弄著算盤,“倒也不是有意,隻是兩份帖子一天送上門了。”
淩萱側頭看著他,“那為何選擇了宸王?”
宸王行二,僅次於太子,雖母族尊貴但有腿疾,沒有繼位的可能,否則也不會被允許留在京城。
“也不算選擇吧,皇太孫性子太過正直,我若選他日後必定沒有什麼好日子。”正直的人眼中非黑即白,他這樣喜歡在灰色地帶蹦躂的人定然得不到重用。
淩萱對他的話不太讚同,“正因為他太過正直,眼中容不下沙子,日後才好掌控。”
於她而言,太孫這樣的人可比那些老狐狸好掌握得多,隻要順好他的毛便行,根本不用費儘心思想太多。
“可是正直的人太固執,他們就認一個理,變通性太差。”穆安反駁。
“那你便引著他往你要的那個答案去便是。”淩萱不甘示弱。
兩人爭執不下,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穆安氣鼓鼓離開了尚宮局。
晚上的時候父親找到她。
“這麼晚了,爹有什麼事嗎?”淩萱有些意外。
淩謙坐下後神色有些不自然,“你最近和穆安一直都有往來嗎?”
淩萱疑惑看著父親,不懂他為什麼明知故問,穆安這段時間常出入尚宮局,根本沒有瞞著任何人,她不信父親不知道。
“最近宮中要辦的宮宴較多,所以他來得勤了些。”
淩謙點頭,他看著淩萱欲言又止。
“爹,您要說什麼便說吧,你這樣倒讓我有些犯怵。”
淩謙乾笑兩聲,“萱兒你也是大姑娘了,你和穆安接觸得這麼頻繁,有沒有什麼彆的想法?”
縱使禮部和尚宮局因宮宴往來多了些,可也不需要次次都由他這個禮部尚書來接洽。
淩萱一愣,立馬明白父親指的是什麼。
“爹,我與他絕無您說的那種可能。”
聽到女兒的回答,淩謙鬆了口氣,“說來你畢竟也老大不小了,京中像你這般大的貴女不是嫁人便是已經議親,你若有相中的公子,爹去幫你說。”
淩萱隻覺頭頂飛過數隻烏鴉,“爹,女兒暫時沒有嫁人的打算,這個世間對女子苛刻,縱然有不輸男子的才能,最終也隻能困在小小四方天中與其他女子爭奪夫君的寵愛,女兒不想淪落到這般境地。”
淩謙驚訝女兒竟有這樣的胸懷,頓時感覺自己想法有些狹隘了。
“你去做你想做的,爹無條件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