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之王！
失神的眾人分明看出顏開已經身受重傷，猜測很可能是個擊殺的好機會，可事實上卻沒有一個人膽敢試探著出手。
因為他們已經膽寒。
有窮羿在天界聖人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一手箭術出神入化，往往敵人還沒有近身就被他射殺，可是現在居然瞬間就被人滅殺了，他們又怎麼敢出手？
有窮羿這樣的聖人都可以被人輕易殺死，那自己呢？
何況顏開雖然受傷，可是那暴虐的眸子卻卻表明，誰上，誰死。
至於圍攻？
很可能喊個“一二三，一起上”，結果卻是全部後退。
世間有生死大義之輩。
習慣了算計利害得失的他們卻不相信這樣的人會出現在身邊。
算了！
算了！
這天界已經不安全了，還是回家去抱孩子吧！
這些人心裡泛起濃濃的沮喪氣息，瞬間就作了鳥獸散。
隻是姬頌良在離開的時候，悄然向顏開扔出一個儲物戒指。
既然這樣不敢出手，那就示好。
顏開瞄了一眼儲物戒指，發現裡麵除了一塊幾十斤重的虛無贔風和一些煉丹、煉器材料，剩下的全是品質不錯的歸墟石。
“以後姬家有強敵，無論多厲害，我免費出手一次！”顏開傳音一句，默默將儲物戒指收起。
他明白，姬頌良選擇這個時候送出儲物戒指，那就是表達結交的決心。
因為他的動作雖然隱蔽，肯定瞞不過有心人。
現在顏開很可能和巫族敵對，這個時候卷入其中絕不是明智的選擇。
因為姬家雖然是人族八大家族之一，真正實力肯定無法和擁有十二祖巫、九大巫的巫族相比，一個不好，說不定就會萬劫不複。
不過顏開還是隻承諾了免費出手一次。
因為交情還不到位。
如果這麼點東西就買一個永久打手，那肯定是下雨天沒打傘——腦殼進水了。
當然，如果巫族來襲的時候，姬家還能夠站在顏開這邊，那麼無論他們是出於什麼目的，顏開也會將他們納入可結交的範疇。
顏開感應了一下水輕柔的位置，正準備前去接應，突然一個聲音在他識海裡響起“你可願意接任有窮羿，成為箭術大道的掌控者，守護這方天地？”
顏開一愣“你是何人？”
“你搶了我兩個天雷池，你說我是何人？”
天道？
居然可以直接和人交流？
顏開沒有懷疑，因為他自己在桃源小世界裡麵也可以和任何人交流。
可是心裡卻極度吃驚。
天道本是大道規則的集合體，沒有意識，隻能按照既定的規則維持天地平衡。
可現在直接出聲了，那就隻有一個解釋:盤古域的天道被人掌控了。
“成為了箭術大道的掌控者有什麼好處？”
“與天地同壽，萬古不滅！”
“那有窮羿怎麼會死？”
天道沉默，過了一會兒又說道“如果你不接受，你以及你的女人就是逆天者，將會受到天譴和全天下聖人的追殺。”
“威脅我？”
“不是威脅，我隻是陳述一個事實！”
“歸墟之地的真相是什麼？”
“隻有要你成為了箭術大道的掌控者就會知道……”
“意思就是成為所謂的聖人都知道？”
“對，隻要成為世人口中的聖人，就能知道這個秘密……”
“那我直接去問其他聖人豈不是更簡單？”
“他們知道，卻不可能以任何方式說出來，就算你搜魂也絕對搜不到……”
顏開略微沉默了一下，又望了望天空厚重的劫雲，突然說道“你是盤古？還是鴻鈞？”
“我是天道……天地運行規則的集合體！你現在已經受了道傷，隻要你成為了箭術大道的掌控者，你的傷勢瞬間就可以痊愈……”
顏開突然笑了，露出八顆白森森的牙齒，作勢就要往劫雲上衝去。
不管成為箭術大道的掌控者有什麼好處，顏開都不想要。
剛剛才殺了兩個聖人，什麼狗屁與天地同壽，沒有實力，該死照樣死，可以說聖人在顏開眼中就是垃圾。
何況，大道掌控者很可能是天道的奴仆。
隨心隨性的顏開，又怎麼可能為了那麼點蠅頭小利而讓自己失去自由呢？
既然要天譴，那就再去搶幾個天雷池……可是顏開還沒有真正行動，那漫天的雷霆就瞬間消散了。
要不是血雨依然在降落，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這時候，水輕柔已經趕了過來。
隻是她還不習慣隨時使用造化漩渦來防護能量攻擊，被蒼天之怒降下的雷霆劈中了好幾次，雖然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衣服卻多有破損。
可是她看到顏開的樣子，她根本顧不得自身，直接上前站在顏開身邊，大自在劍斜指著地上的自在天波旬、蔣子文和薑尚，渾身散發著無邊的煞氣。
她以為在自己受到偷襲的時候，顏開也遭遇了他們的偷襲。
水輕柔就是這樣一個一旦愛了，就幾乎失去自我的女人。
她寧願自己身死道消，也不願意顏開受到傷害。
“他們是我朋友……”顏開雙眼盯著劫雲散儘的天空，輕輕握住水輕柔顫抖的小手，“輕柔，你沒事吧！”
水輕柔心疼地擦去顏開嘴角的血跡“我一點事都沒有，我們快點找個地方去療傷……”
“好，我們下去打個招呼……”
顏開帶著水輕柔一起落在地麵，直接將《大自在訣》傳授給依然處於呆滯狀態的自在天波旬、蔣子文和薑尚，又傳音道“感謝三位哥哥的恩情，顏開沒齒難忘！
不過我老婆剛剛不小心也斬殺了前去偷襲她的飛廉，我估計巫族的報複可能很快就會到來，三位哥哥可有去處？”
雖然沒明著對他們可能受到自己的連累表達歉意，但是裡麵的意思卻實實在在地是歉意。
自在天波旬、蔣子文、薑尚回過神來，他們雖然不知道顏開為什麼突然拚著受傷也要對有窮羿下了殺手，可是現在看水輕柔的狀態，卻也猜測到了五六分。
他們知道不管是誰占理，巫族肯定會展開瘋狂的報複——報複顏開，也很可能報複他們。
因為天界本就不是個講理，而是個講誰的拳頭大的地方。
就像有窮羿，在剛剛離開的那些人眼中，就是被顏開莫名其妙地偷襲斬殺。
那些人裡麵肯定有跟有窮羿有關係，或者跟巫族有關係的人，可是最終屁都沒人放一個出來。
拳頭大就是理，沒人管你是不是無辜。
可是自在天波旬、蔣子文和薑尚卻沒有認為顏開的這個問題就隻是擔憂他們被連累。
“三位哥哥可有去處”看起來就像一句廢話，修羅族、鬼族、薑家又沒被滅族，又怎麼可能沒有去處？
所以……
顏開這句話的核心意思是選陣營和站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