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威……威廉,你身上為什麼會發G……”
擺手打斷了小富婆的問題後,亮得跟疝氣大燈似的威廉輕咳了一聲,對拚命用手揉眼睛的某輔祭道:
“其實我覺得,你完全可以換個角度來看這件事。
奪心魔這種東西的危害到底有多大,相信被寄生了這麼多年的你一定十分清楚,最重要的是,這東西寄身於人類靈魂的黑暗麵裡,一般的手段根本沒有辦法把它揪出來。
所以每一名被奪心魔寄生的重要人物,都是插在我們人類心口上的一把刀子!而你目前的這個情況,雖然會時不時地出點小問題,但卻能大量減少奪心魔們的數量!
你知道嗎?如果能把這種狀態保持下去的話,光憑你一個人乾掉……嗯……我的意思是,光憑你一個人抓住的奪心魔數量,很可能會比全大陸抓住的奪心魔加起來還要多!”
說到這裡時,威廉麵色感慨地伸出手,在麵色由絕望轉為茫然的弗蘭奇肩上拍了拍。隨後語重心長地道:
“你知道嗎?你未來立下的功勞一定會大的嚇人,你的事跡必然會被記錄在曆史上,說不定數百甚至上千年後,還會有虔誠的信徒雙手捧心,眼中滿是崇敬地念誦著你的名字。”
“威……威廉,你好像又開始發……”
“那不重要!”
趁著被閃到的弗蘭奇低頭揉眼睛的時候,威廉趁機轉頭凶巴巴地瞪了小富婆一眼,示意她不要老是打斷自己的話,隨後一把攬過某輔祭的脖子,用情感異常豐沛的聲線描繪道:
“弗蘭奇對吧?聽我的,你身上這種特殊的狀態,並不是代表著厄運和災難的詛咒,反而是一份來自命運女神的豐厚贈禮!你如果能好好把持住它……”
這時,威廉的口袋突然動了動,某個閒得無聊的圓形物體上下顫了兩下。
“那個……你不要亂講啊,我其實沒有送過什麼贈禮,他這麼倒黴其實是因為……”
“你也閉嘴!”
懟完了突然冒出來刷存在感的拉胯女神後,連著被打斷的威廉腦子一卡,突然忘了自己剛才想說什麼,隻得有些生硬地強行轉折道:
“總之,我現在特彆特彆看好你,相信我,你未來必然能夠成就一番大事業!讓你們教會裡的所有人都為之驚歎的那種!”
“……”
即使心裡一直想著能躲多遠躲多遠,但當看到威廉那張莫名其妙地非常可信的臉後,不知道為什麼,弗蘭奇突然覺得他說的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畢竟奪心魔雖然沒有什麼戰鬥力,但確實是不折不扣的高階惡魔來著,而對於所有教會來說,不管使用了什麼手段,隻要能正麵擊殺一名高階惡魔術士,那都是相當難得的功績!
再聯想一下自己現在這個狀態,確實幾乎隻要付出一點微不足道的代價,就能輕易地抓到大量的奪心魔,那……那倒還真是一件好事……
無意識地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後,已經被忽悠瘸了的某輔祭咽了下口水,靠著所剩不多的理智喃喃道:
“但……但是我的功績……不不不!經曆!我的經曆並不是很光彩啊,如果這種事被傳下去的話,是不是有點丟……”
“這你就想錯了!”
為了避免這個大寶貝反應過來,威廉趕忙打斷了他的思路,眼神親切地乘勝追擊道:
“你看,你因為一時手癢被奪心魔寄生的事,其實也隻有這間屋子裡的咱們三個知道對不對?
卡麗娜本身並不是個多嘴的人,你當然也不會把自己的糗事到處宣揚,我呢,嗯……其實也沒有特彆大的興趣亂傳彆人的私事。”
伸手拍了拍弗·奪心魔誘捕器·蘭奇的肩膀後,威廉的嘴角微微扯了扯,眼神中滿是煽動意味地道:
“既然知道的人本身不多,那這裡麵能‘操作’一下的地方不就來了嘛~等事情有了一定成果之後,你把眼下發生的事情換個說法不就得了?嗯……譬如這樣……”
說到這裡時,威廉收斂了一下臉上的淺笑,稍稍挺了挺脖子後,用一種近乎詠歎的語調,神情莊重地講述道:
“在孤身遊曆大陸的過程中,我曾親眼目睹了一起因為奪心魔的侵害而釀成的無邊慘劇!
雖然靠著過人的智慧與心中的勇氣,我成功驅逐了那隻卑鄙而殘忍的惡魔,但它對受害者及其家庭造成的傷害,卻早已經無法挽回,而這件事也在我的心中深深地紮了根!
為了能夠解決掉這種貽害無窮的惡魔,從那一刻起我便下定了決心,縱使以此身為祭,也要講這種卑劣的惡魔全數驅逐!一匹不留!
可縱使許下了這樣的願望,但我的力量和知識都還太過弱小,一直沒有找到能夠將其完成的辦法。直到有一天,我意外地加入了一場圍剿惡魔術士的行動之中。
當我豁出自己的性命,拚儘全力擊殺了那名邪惡的術士後,卻欣喜若狂地發現,在她那滿是罪惡的研究手劄中,居然有著將我的夢想化為現實的鑰匙!”
“……”
不知不覺中,屋內的兩人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巴,鴨子聽雷似地聽著威廉聲情並茂的詠歎。
如果不是【野心家的麵孔】作祟,導致威某人的表情幅度實在太小,隻能主要用眼神來表演的話,他們簡直都要信以為真了。
而當把現編的史詩故事念完後,威廉朝著一臉呆相的某輔祭挑了挑眉,神情淡然地道:
“現在,你還覺得自己的經曆丟人嗎?”
“……”
聽到威廉的問題後,兩眼發直的弗蘭奇闔上了有些發乾的嘴巴,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如果對麵這家夥嘴裡的人不是自己的話,他甚至都想向哈蒙王國打報告,給那名為了消除奪心魔之害奉獻一切的英雄授勳了,可一旦想到這位“英雄”其實是自己的話……
噫!!!
麵容蒼白的某輔祭猛地打了個寒噤,心頭猛地湧上了一股巨大的羞恥感,那種似癢非癢、似麻非麻的奇妙感覺,使得他從尾巴骨一路麻到了天靈感,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仿佛身上爬了一百隻蚯蚓似的,弗蘭奇連著扭了好幾下身子後,匆忙地擺著雙手一臉抗拒地道:
“不不不,還是彆這樣了,這……這實在是太……哎呀!”
一巴掌扇在某輔祭的後腦勺上,抽得他抱頭蹲防後,威廉滿臉恨鐵不成鋼地瞥了瞥嘴,聲線略帶失望地斥責道:
“你這個人明明年紀也不是很大,怎麼腦子就那麼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