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蟬擰了擰眉,如果是以往,喝一杯酒罷了,可今天卻沒有半點心情,禮貌地笑著搖搖頭,見對方沒有放棄的打算,她沉吟了半秒鐘,乾脆選了個最簡單有效的方法——伸手展示了下右手中指的戒指。
那人一愣,繼而了然,不自在地說“抱歉,不知道這位小姐已經訂婚了。”
秦蟬懶得解釋,笑望著對方知難而退。
剛要繼續前行,便看見清吧門口,顧讓正站在那裡看著她。
白襯衫最上麵的紐扣隨意地解開了,露出點乾淨蒼白的鎖骨,喉結微微動了動,淡然如山水的麵容,一雙眼睛翻湧著,目光飛快掃了眼她的手指。
看來應該是和客戶談合作,順便來放鬆一下。
秦蟬點點頭便算是打了招呼,心中卻更無奈了。
流年不利。
看來她這幾天應該去天橋下算一卦了,總是轉角遇到前任也不是個事兒啊!或許這幾天自己應該歇幾天。
邊想著,她邊繞過他直接朝門口走去,順手打開打車軟件,叫了輛車。
外麵依舊在下著雨,雨絲很細,偏偏綿延不絕。
打車軟件很擠,秦蟬前麵排了四十幾號人,本來想去大堂等,又擔心再次“尷尬”,索性便站在酒店門口的樓簷下等。
涼風吹過,秦蟬第n次後悔自己犯懶不開車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低啞的
“未婚夫沒來接?”
秦蟬被驚了一跳,轉過頭去,便看見了一半身子在樓簷下、一半身子在雨幕裡的顧讓,右肩已經濕透,右首一縷碎發也從額角垂了下來,即便頹然,腰背也筆直,仿佛永遠不會折腰。眉目又帶上了以前那股清麗的少年氣兒。
不知道在那兒站了多久,眼神晦澀難明。
秦蟬頓了頓,知道他聽見了剛剛的話,怕是也誤會了。
不過誤會了也好。
秦蟬抱著手拂了拂有些涼的小臂“我住的地方並不遠。”
她沒有否認。
顧讓看著她,眸光深了幾許,還有她抱在身前的手臂,這是一個帶著些防禦的姿勢。
防他。
顧讓垂頭,目光再次從她右手中指的戒指掃過,語氣夾帶著幾分自嘲與諷刺“這樣廉價的戒指,能鎖得住秦小姐嗎?”
在陰雨天等了二十三分鐘,沒人來接;送的是鍍銀的銅戒指,地攤貨。
這就是她找的未婚夫?
秦蟬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眉梢微揚“送我戒指的人,很可愛。”
這話不是撒謊,那小女孩的確可愛。
顧讓的瞳孔凝滯了一瞬。
恰逢一陣風吹來,秦蟬皺眉,肩膀被風吹得縮了縮,不耐煩地看了眼手機屏幕。
——前麵還有2人排隊。
顧讓將目光從她的戒指上收回,緊了緊手中的車鑰匙“我……”
“顧總?”一旁的黑色轎車上,一個中年男人走了下來,打斷了顧讓接下來的話。
顧讓抿唇,轉身朝那邊看過去“李先生?”
是與羲日有合作的新加坡客戶。
“顧總下午談完便匆匆離開了,沒想到是來了這裡,”李先生笑道,顯然對二人之間的合作很滿意,特意走上前來握了手,而後看向秦蟬,“這位是?”
顧讓怔了怔,一整個白天能言善辯地談合作,此時卻發不出一言。
“你好,我是秦蟬,這家酒店的負責人,和顧先生也可以說是校友吧,”秦蟬落落大方地笑著上前,伸出手,“顧先生是林城大學畢業的學生,我也算是入職過林城大學。”
“原來是秦小姐,”李先生笑著握上秦蟬的手,“秦總和顧總還有這一層關係,顧總應該早說啊。”
顧讓一言不發地抬頭,盯著秦蟬乾脆的側顏,眼神格外陌生。
校友。
兩個字概括的他們的關係,還真是簡單又陌生。
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按了兩下喇叭。
秦蟬晃了晃手中的手機,中指上的戒指反射了下一旁的燈光,晃得顧讓眯了眯眼睛,眼眶有些發熱。
秦蟬笑“我叫的車到了,先走一步。”
說完,起身離開,絲質的米白長裙裹著玲瓏的腰肢微擺著,坐進出租車裡。
一次也沒有回頭。
顧讓看著出租車漸行漸遠,消失在一片煙雨中,耷在額前的碎發滴下來一滴雨珠。
直到上了出租車,秦蟬靠著後座看著窗外,雨絲在路燈下結成了線,路燈的餘光透過窗子照進來,明明滅滅。
許久,秦蟬閉上眼睛。
說是校友,其實沒錯。
說她入職過林城大學,也沒錯。
畢竟,她曾經為林城大學捐贈了一座小型圖書館,並為自己謀了個近水樓台的名譽館長的職位……
作者有話要說“毋庸置疑,好的事情總會到來,而當它晚來時,也不失為一種驚喜。”
“我們不是一類人,相逢便已知足。”
——出自電影《托斯卡納豔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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