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對外界發生的一切都不知曉。
他正陷入到一場蛻變之中。
白蓮澎湃的能量,如同浩瀚的海洋,正在他的體內肆意流淌。
如果能夠容納,那就是溫順的海浪。
如果不能夠,那就變成了一場海嘯。
毫無疑問,江塵是能夠容納的。
可惜在短時間內吸收了過於澎湃的能量。
這才讓他出現了問題。
而且最為糟糕的是。
當時在跟白狐的對話中,江塵狀態已經開始糟糕了,但為了不顯露自己的疲態,他硬生生的堅持到離開殷山。
“這隻白狐的心機深沉,她根本不會被我殺掉。”
江塵從一開始就明白,這隻白狐說的話十分頂多有五分能信。
她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
她占據的大義太過恰當。
如果這隻白狐不是早有過跟蹤,她如何能一開口就用出了最容易讓他相信的借口。
九州
多好的大義呀
可是
他守護江城,是守護江城
這隻白狐為何如此篤定自己會知曉大義和九州
一切太過順理成章。
他甚至懷疑這一切本身就是一個圈套。
一個引他到來的圈套。
這隻白狐說的沒錯,她沒有敵意。
可同樣的,她也不是抱著善意。
江塵要斬殺那頭上古異獸的時候,這隻白狐的確很焦急,看樣子是真的想要守護殷山,守護九州龍脈。
可有一件事情。
讓這隻白狐露餡了。
她並沒有對自己的青龍虛影出現感到震驚
她沒有震驚的波動,也沒有對青龍的敬畏
或者換句話說
她其實並不害怕龍族
就連孔昊都不止一次的震驚,她為何同樣來自太古,對此事卻絲毫不震驚。
在殷山與這白狐簡短的交流。
她隻表現出一次真正的震驚。
孔昊。
雖然她極力掩飾,但當孔昊封禁鈞池峰禁製的時候,她眸子裡出現了一瞬波動,那是不可置信。
就像是已經排練好的劇本。
忽然增加了一份變數。
無論怎麼說,這隻白狐隱藏了真正的實力。
她在殷山上表現與透露的一切。
都隻是為了讓江塵相信,她是與人族友善的,同時也是殷山的占據者。
她還提到了太古。
明裡暗裡中都在引誘江塵詢問具體。
江塵早已看穿,他一切的表現都不過是在演戲而已。
之所以沒有在青龍狀態下嘗試滅殺這頭白狐。
是他已經明白。
這隻白狐絕沒有那麼簡單。
與青龍狀態下的他對戰,無疑是一個令人絕望的戰鬥場麵。
這隻白狐看似儘力的保護鎮脈神獸,甚至受傷。
但實際上。
趨利避害才是生物的本能。
更何況對方的理由隻是為了完成約定。
約定既然已經完成。
她就算想要解除誤會,也沒必要用自己的性命去解除吧。
如果江塵沒記錯的話,那八座山峰上,每個都有一座上古異獸的石像。
隻是一頭上古異獸被殺,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或者說。
在自己的性命麵前,應該不算是真正的大事。
白狐的舉動看似合理。
實則拙劣。
江塵並沒有接受白狐試圖在她麵前立下的形象。
首先,她沒有一開始就與自己接觸。
其次,她的目的性太過強烈,強烈到根本經不起人深層次的推敲。
如果是孔昊,很可能稀裡糊塗的上當。
可惜他是江塵。
這些門門道道,他隻是看破不說破。
那隻白狐說的沒錯。
她確實沒有敵意,隻是帶著極強的目的性。
江塵之所以願意假裝相信,將這場戲演下去,根本原因還是因為沒辦法真的殺死白狐。
這隻白狐很可能擁有著保命底牌。
否則她不可能用自己的性命來演戲。
再然後就是白蓮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