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夏晴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閉上了眼睛,夏承儼拍了拍她抓住他胳膊上的手她才睜開眼。
頭上的雨傘已經被保鏢撤下,天空晴空萬裡,霍鳳的棺槨已經被抬上車,霍振邦的棺槨在墓穴裡被一層濕潤的黃土掩埋上已經看不見棺木。
等霍振邦的墳和墓碑被立起來,做完最後的儀式,夏承儼夏晴和其他人分開,霍鳳的棺槨在前方,他們兩個乘車在後方。
霍鳳的棺槨被運送到火葬場,在一間寬敞的房間停放時,夏承儼請的高僧為霍鳳誦經超度。
然後霍鳳被送去火化,三個小時後工作人員捧出用瓷罐裝著的霍鳳的骨灰。
夏承儼抱著母親的骨灰,兩人坐到車上時夕陽正在消失,等到了西海的遊艇上,天已經徹底黑了。
遊艇上燈光明亮,岸上高樓大廈燈火輝煌。
夏承儼帶著白色的手套將霍鳳的骨灰一捧一捧的灑進漆黑的海裡。
夏晴知道不是夏承儼很急,是霍鳳向往自由太久了,她等不及。
直到骨灰罐再也抓不出骨灰,夏承儼看著海流的方向很久。
夏晴一直安靜的看著,她從來沒見過夏承儼這樣無助和脆弱,她知道夏承儼需要安靜的體味這種複雜的情感、無法言說的情緒。
夏承儼上船後一句話都沒說,遊輪也沒有往回行駛,隨著海水搖搖晃晃的停在原位。
海風吹著夏承儼的短發,黑色的西裝散發著肅冷。
不知過了多久。
夏晴確定夏承儼一句話都沒跟自己說,他自己就回了船艙。
夏晴穿著黑色的及膝長裙,早就凍得麻木,但她知道夏承儼目前不願意被人跟著,她等夏承儼下去了一會,才跟著下去找了一個房間打開空調給自己恢複一下溫度。
房間裡有毛巾還有洗漱用品,但沒有換洗的衣物,夏晴簡單洗了把臉,小冰箱裡找了一塊三明治吃掉。
她躺在床上閉著眼假寐,她不想直接睡覺,她有點擔心夏承儼,她被自己真切的情感控製了好久,久到都忘了自己擅長理智大於情感。
腦子清楚了後,夏晴起身去找夏承儼,門沒鎖,燈也亮著,夏晴輕聲進去,卻發現夏承儼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西裝外套被脫掉了,沒脫鞋沒蓋被子,閉著眼躺在床上。
這麼快就睡著了?
直到夏晴看見茶幾上有一個空蕩蕩的威士忌酒瓶。
夏母也經常喝酒,她說酒能忘憂解愁,雖然酒醒後夏母依舊不開心,但是她醉意朦朧的時候夏晴能感覺到她的放鬆。
真是親姐弟,夏晴從來沒看出這對姐弟有什麼相似之處,長相夏承儼更像夏老爺子,夏母更像霍振邦,性格更是天差地彆。
今天發現了這倆人都會用酒麻痹自己。
夏晴看見夏承儼躺在床的中間,被子壓在下麵,她擔心將他弄醒,便掃視了下房間,看到嵌入式衣櫃走上前輕輕打開,裡麵是一排男士西裝,夏晴關上門又將旁邊的門打開,裡麵果然有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和毛毯,夏晴拿了一個毯子幫夏承儼蓋上,然後找到空調調好合適的溫度。
夏晴見夏承儼睡的安靜,坐在床頭的凳子上鬼使神差的盯著他看起來。
男人長了一張精雕一樣的臉,但麵部線條很柔和,閉上他那雙讓人分不清情緒的淡漠的眼睛時,更是溫柔俊美。
喝了那麼高度數的酒,臉也不紅,依舊如玉一樣白皙,他的嘴唇很薄,有淡淡的光澤,應該很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