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洛京
霍勵霆一身黑色t恤黑色迷彩褲,坐在沙發上,結實硬朗的手臂上都是血和灰土,一看就是剛經曆了一場殊死搏鬥。
那張英俊迷人的臉白的和紙一樣,額間滿是冷汗,顫著手乾掉一杯烈酒,吞掉酒那一瞬臉上青筋都浮現出來了,可見正在遭受多麼大的痛苦。
一旁的許悠同樣狼狽,白色短裙上都是血和汙漬,公主切長發亂糟糟的像是在地上滾了幾圈,神色驚魂未定,但看起來沒受什麼重傷。
她見霍勵霆晃晃蕩蕩的站起身要走,完全忘記他之前對她的警告,急道“霆哥,你都這樣了,就彆回港城了,就算回去,夏晴也不會見你的。”
他們被人偷襲,死了三個兄弟,霍勵霆腹部中槍,連麻藥都沒打,隻是挖出了子彈做了簡單的處理,就是為了儘快趕回港城。
她知道今天是夏晴的生日,所以霆哥才這麼不要命的想要往港城趕。
可是夏晴根本不會見他!
如果夏晴隻是一個普通人,不用霆哥出手,她就算綁也會把夏晴綁來霍勵霆身邊。
可是夏晴身邊的保鏢比訓練有素的特種兵還難對付,就連霆哥本人都無法靠近夏晴,何況是她。
霆哥明明知道夏晴不會見他,偏偏還心存幻想,許悠又是擔心他的傷勢,又是同情他用情給了不值得的人。
霍勵霆將這輩子的溫柔寬和都隻給了一個人。
對於三番五次認不清自己身份、質疑他的手下,就算有他舅舅臨終前的托付,霍勵霆也不會留情……
其他人也不敢勸,霍勵霆不斷破壞李政民的地下生意,李政民肯定不會坐以待斃,今天李政民下了血本,請來了國外排名前三的雇傭兵,靜悄悄的殺了守衛的三個弟兄,如果不是霍勵霆反應快,就不止腹部中一槍了。
他們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許悠畢竟有用處,而且是真的關心霍勵霆。
可是他們也清楚,現在誰都勸不了,隻能任由許悠受罰。
許悠估計一個月都下不了床了……
霍勵霆登上了私人飛機,由洛京飛往港城。
港城,李信私人莊園外
這個莊園占地約300英畝,建築奢華,且隱秘性極強,周圍有大量的樹木使得莊園內建築從路邊無法窺探。
莊園裡有很多護園犬,夏晴早上來的時候,車沿著圍牆行駛聽見裡麵狂吠聲接連起伏,中午離開時,莊園安安靜靜的,隻有蟲鳥的叫聲,可見護園犬訓練有素。
穿過茂密的林蔭路,即將離開莊園範圍的位置,與莊園隻有一牆之隔的地方,夏晴看到了一輛車,車門前靠著一個人。
蟲鳴聲和鳥叫聲相互交織……
夏晴沒有料到這段時間以來花費心思探查的秘密,因為突兀出現在這裡的人讓她輕易的就得到了答案。
高大俊朗的男人慵懶的倚靠在車門上,不知是不是被太陽光照的,臉色白的不像話,看見她的車停下,桃花眼亮起細細碎碎如鑽石一樣的光,輕易地就晃進了她的眼裡。
夏晴在後座看見霍勵霆拿起手機手指輕點了幾下屏幕,然後她的手機響起,這幾個月每每看見手機屏幕上他的名字出現,夏晴都會打開靜音模式,將手機扔在一邊。
今天她接通了來電,她看見前方站在陽光下的男人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如天空中一彎悲戚的朔月。
他們沒在原地停留,兩輛車一前一後快速遠離了那座莊園。
開了近一個鐘頭,兩輛車在一處海岸公路路旁停下。
夏晴和霍勵霆站在路邊,一個人杏眼裡潛藏著糾結眺望遠處的海岸線,一個人眼神克製又執拗的盯著身旁的人。
幾個月前兩人還親密無間,如今,兩個人中間仿佛隔了一條見不到底的溝壑,物是人非。
“生日快樂。”
夏晴轉身,看見霍勵霆從背後拿出了一個不小的霧靄藍色的禮盒,遞到了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