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被男人扶進懷裡背靠著他的胸口,喝了兩口水,終於,乾疼的要命的喉嚨舒服了一點,人漸漸清醒,感官恢複正常,越發覺得小腹的痛意明顯,好像還連帶著某處,但不是昨天的墜疼。
“我怎麼了?”
夏承儼將手裡的水杯穩穩的放在床頭櫃子上,他們這樣的姿勢看不見彼此的臉。
男人艱澀開口“你小產了。”
夏晴一時間像是沒聽懂“小產”是什麼意思“什麼小產?”人甚至有些木然。
夏晴愣愣的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直接摸上去“我怎麼會懷孕?”
摸上去的那一瞬,不知為何,她心底突然彌漫起難以形容的感覺,仿佛溺水一般,窒息感還有難以疏解的痛意和恐懼在她身體裡胡亂衝撞,讓她難受的想哭出聲……
他們一直都有做措施,她怎麼會懷孕?怎麼會小產?
夏承儼緊緊摟住懷裡的人“晴晴,彆怕。”
夏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流淚,被抱住的感覺並不能讓她心安,反而極想立刻擺脫,可是隻是掙紮了一下,男人就更用力。
夏晴更加焦躁,便更加用力的掙紮,可是卻被束縛的更緊,理智徹底崩潰,哭著低吼“你放開我!”
夏承儼強壓下去的恐懼因為女孩的用力掙紮如山洪一般突然傾瀉而下,他幾乎克製不住跟她坦誠祈求她的原諒。
可是他強大的理智告訴他,現在不是坦誠的最好時機,如果可以,他會瞞她一輩子,他不能失去她。
夏承儼將夏晴狠狠的禁錮在懷裡,過了很久,直到她掙紮的力氣越來越小,似是小獸一樣的哭聲越來越微弱,才終於將女孩放開,扶著她的肩和她麵對麵。
看著虛弱,眼裡又滿是不敢置信的女孩,夏承儼開口“你有了四周的身孕,可能是我們……套子破了或是滑掉了一截,你才會懷孕。”
夏晴腦子一團亂,努力接收夏承儼說的話,她已經沒力氣發出聲音,可是眼淚依舊不住地流。
原來是懷孕,她的身體裡曾經有一個小生命?她剛剛知道他曾經存在過,就已經失去了他……
她還沒機會考慮要不要留下他,他就自己走了……
夏承儼看女孩眼裡都是茫然和無措,她還是個小姑娘,根本不懂這些,就要承擔失去孩子的痛苦,這痛苦還是因為他……
心臟像被挖掉一樣,不住的給她擦淚,恨不得將她的傷心和疼痛都十倍百倍的轉移到自己身上“晴晴,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那個孩子跟我們沒緣分,如果你想,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夏晴終於忍不住撲進夏承儼的懷裡,希望他把自己揉進身體裡保護她“小舅舅,我害怕。”
夏承儼痛的要裂開的眼眶終於忍不住模糊,死死咬著唇努力的將這些情緒壓下,可是他再不能是精準的機器。
那雙永遠淡漠的看待一切的眸子終於滑出了一滴清淚,摟住夏晴的腰背將人整個環繞在自己懷裡。
是他的罪,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還害得他最愛的人受這樣的苦。
夏承儼說“彆怕,我在這,我們永遠都不會不分開。”
夏晴感受男人的力量和溫度,心中那些讓她不知為何出現又難以疏解的恐懼和痛意,一點一點的得到了安撫……
四個小時後,洛京皇冠酒吧
酒吧裡各色豔麗燈光撲朔迷離,到處飄蕩著酒水和香煙的味道,音樂聲、人的尖叫聲刺耳,男女在舞池瘋狂的扭動自己的四肢,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正在被侵蝕麻醉……
突然音響被關閉,正在被黑暗腐蝕的心臟突然暴露在赤裸的現實中,沉迷在自我摧毀中的人們瘋狂叫罵,可是突然湧進來的大批黑衣保鏢似乎帶入了雄獅出沒的森冷和危險,此起彼伏的叫罵聲漸漸弱了下去……
男人身著純手工定製黑色西裝、白色襯衫、深色領帶,從保鏢在人群中辟開的路上走過,步伐穩健、從容優雅,可是帶著令人窒息的危險感,周遭無人再敢發聲。
男人身形頎長,容顏俊美,那雙淺棕色的眸子看不出喜怒,可是周身上下渾然天成的貴氣和壓迫感讓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