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之下海浪翻騰,一個男人躺在堅硬的礁石上。
深綠色直升機正在盤旋下落,幾架劃艇也在靠近礁石。
夏晴站在崖邊看著下方的男人,這樣的高度,又是大雪,男人的臉並不清晰,可是他身下的血色格外刺眼。
發絲被海風吹的淩亂,女孩的臉像是被遮了一層麵紗,看不清神色。
突然,手臂一緊,不等夏晴回神人就被拽離了崖邊。
“不知道危險嗎?”
夏晴看清麵前的人,才感覺到發絲在臉上很癢,她抬手想整理卻被男人搶了先。
夏承儼將女孩臉上的發絲一點點輕輕撩開攏到耳後,他仔細看著女孩的神情。
可是風太大,右邊還未整理好,左邊又被風亂了。
夏承儼乾脆將另一隻手也抬起,兩隻手整理好女孩的發絲後就按住她的腦袋,發絲終於無法吹到臉上。
夏承儼雙手輕輕按在女孩耳側,低著頭,女孩仰著頭雙手垂在身側,他們兩個人看著彼此,距離很近,很親密。
“現在還想問是不是我做的?”
夏晴問“是你做的嗎?”
“是不是我做的沒有區彆。”
夏晴說“你直接告訴我,我不想自己費心費力去確認。”
夏承儼很不滿意,他說“他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就算我當著你的麵將他碎屍萬段,你也不應該眨一下眼睛。
你現在想確認的事不僅沒有任何意義,還會影響到我們兩人的心情。
你自己也清楚這一事實,還要繼續?”
夏晴看了男人一會,說“憑什麼你說怎麼樣我就要怎麼樣?”
“你說什麼?”
夏晴繼續“憑什麼我一定要考慮過十步百步後的所有後果後才能決定怎麼言行?甚至如何感覺?
我為什麼一定要按照你的思維模式走?我為什麼一定要變成另外一個你?”
夏晴抬手彎曲食指對著夏承儼的手背狠狠摳了一下,男人白皙的皮膚立刻出現一道紅痕,慢慢滲出血。
寒風刺骨,傷口像是正在被冰錐不斷被扒開。
夏承儼眉頭都沒有皺,手依舊穩穩的捧著女孩的腦袋,深邃的眼眸也依舊能穿透到人心底最隱秘的角落。
這讓夏晴很不滿意。
“所以,你現在是在為了一個不相乾的人與我置氣?”
“我不喜歡你對我的想法指手畫腳,不管我想什麼做什麼,不管我將誰放在我心裡的何種位置、對他們付出多少感情和在意都是我自己的事。
對人和事的定義也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幫我講道理做判斷。
我想聽你的就聽你的,想不聽就不聽,我不需要你掌控我的一切,你也不要自以為能掌控我的一切。”
夏晴抬手去拉男人手腕,可是男人依舊紋絲不動眼睛死死盯著她。
“放開,我要上車,你要凍死我嗎?”
夏晴覺得自己已經被寒風吹透了,冷的幾乎忍不住發抖。
“夏晴,彆忘了,我們已經結婚了,你現在的脾氣不合適。”
“我沒有發脾氣,我說的是心裡話,再說,結婚了又怎麼樣?”
夏晴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夏承儼的眼神已經徹底冷了。
這個世界上除了她自己想,否則什麼都彆想捆住她,無論是人,還是那一張紙……
夏晴沒管夏承儼,上了自己的車趕往了醫院。
整個世界都是白茫茫的,冷到骨子裡。
……
夏晴到醫院的時候,陸舒然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
陸舒然流了鼻血又頭暈惡心,幸好經過醫生檢查她的腦部並沒有問題,但是她的脾臟破裂,需要進行切除手術,剩下的都是一些輕傷,並不嚴重。
夏晴在手術室門口見到了陸舒然的丈夫,高煜,還有她丈夫的情婦舒雅風。
高煜見到夏晴,起身禮貌的打了一聲招呼,舒雅風也起身大方有禮的樣子。
招呼打過後,夏晴坐在舒雅風對麵。
舒雅風見夏晴未施粉黛,卻美的更讓人驚豔,她心裡畏懼夏晴的身份手段,卻忍不住對夏晴的外貌氣質心生讚歎。
夏晴的外表本就很有欺騙性,不化妝更是顯小,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乾淨的如白紙一般。
這讓舒雅風忽略了夏晴眼神裡其實帶著無法形容的薄涼疏離。
舒雅風想緩和一下氣氛讓夏晴對她改變一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