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走在走廊裡,手機正在通話,見夏承儼的電話進來,她把他的電話拒接了。
她搞清楚了陸舒然那邊的情況,以陸舒然的身體狀態,還有她和陸舒然現在的關係,她要是直接跟陸舒然溝通,大概率溝通不出什麼,陸舒然還會被她刺激。
陸舒然對高家的態度尚不明了,她不能給高家施壓,那暫時就隻能在暗地裡幫助陸舒然過一個稍微舒坦點的年,陸舒然現在除了身體,主要是被高家人特意弄了一個會磋磨人的老保姆放在她身邊。
不差吃喝,就是受氣,夏晴覺得高家人八成是借著高煜兒子的死在pua陸舒然,沒準還想去母留子。
以前的陸舒然哪裡會受視頻裡那種氣,被pua更是不可能,隻有她拿捏彆人的份。
可能是最近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太多了,她的精神遭受接二連三的打擊,身體虛弱又懷著孕給了人可乘之機。
陸家人冷漠重利,早已將嫁出去的陸舒然當做賣出去的貨物,隻要不損害他們的利益,陸舒然是死是活他們根本不關心。即便她逼著陸家人關心,現在的陸舒然沒準還會為高家說話。
婚姻,不止在啃食陸舒然的健康和生命,還在消磨她的自我。
人遭受欺辱自己不反抗,就隻會遭受更多的欺辱,他人的垂憐和自我的感動都是垃圾。
以前的陸舒然張揚帶刺,也有智慧手段,即使生在女孩被待價而沽的陸家也活的很瀟灑,無論在陸家還是在外,沒有人敢輕慢她,現在的陸舒然因為遭受了太多打擊收斂了所有的尖刺。
其實也是陸舒然太重感情,太有良心了,換做是她……
夏晴交代完,叮囑對方今天內一定要將事情辦好,不可以有任何差錯。
她回到自己房間,將從四樓書房拿下來的筆記本放在客廳沙發上,心裡疲憊又不安,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會再留遺憾。
她最近總是想,如果她不那麼趨利避害,如果她善良一點,有些人可能還會好好的活著。
未等她緩一緩,門砰的一下就被推開了。
夏承儼站在門口,身形挺拔修長,淺棕色的眸子在夕陽的光輝下顯得淡薄又遙遠。
夏晴被嚇了一跳,她注意到夏承儼的右手,上麵都是血,她趕忙上前。
“你的手怎麼了?”
夏晴還未來得及細看就被男人死死抱進懷裡。
“我給你包紮一下,我先簡單包一下,你這個需要把醫生叫上來,你怎麼弄的?是不小心摔了嗎?還是去醫院吧,萬一傷到了骨頭怎麼辦?”
夏晴說著,可是男人一動不動,隻是死死抱著她。
“你不痛嗎?”
“你在意嗎?”
夏承儼起身看著夏晴,雙手按著她的腰背,生怕她跑了。
夏晴自是不知道,立刻道“我當然在意。”她心有餘悸,夏承儼的手背關節處皮肉攢起,傷的肯定不清。
夏承儼心裡自嘲,眼尾泛起了紅,他看得出夏晴對他的擔心不是作假,但是為什麼就不能隻關心他一個呢?
他不會做選項之一,哪怕是第一選項也不行。
“你究竟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因為我掛了你的電話嗎?我剛剛在打電話,還沒有說完事情所以才會掛斷你的電話的。”
見夏承儼還是一動不動,夏晴“我們先處理一下你的傷口好嗎?”
夏承儼看著女孩濕潤的眼睛,心裡又酸又澀,最後克製著自己,想聽夏晴親口回答“你收拾行李是要去哪裡?我看到了你在衣帽間收拾的行李箱。”
“洛京,我……”
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我想做了。”
“什麼?”
夏承儼湊近她的唇“我說我想做了,就現在,你想嗎?”
夏晴想起剛剛在車上的未完待續,臉頰有些燙。
夏承儼誘惑著、緊逼著“你想我嗎?”
夏晴有些受不住,側過臉“嗯,但是你現在得先處理傷……”
話未說完,一切都亂了,越來越亂。
夏承儼抱著夏晴,四周沒有任何借力的地方,夏晴隻能緊緊摟著夏承儼的脖子嗚咽流淚。
她要死了。
日暮西垂消失在天際,溫馨整齊的臥室隻剩下一點光亮,衣帽間傳出的哭叫聲不斷。
兩人對著浴室的巨大落地鏡,夏承儼撥開夏晴臉頰上被汗濡濕的發絲露出她精致嫩滑的小臉,這次他很耐心,卻依舊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