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先生過獎了。我這技藝還遠達不到絕頂的程度。今日來此,便是為了和黃先生切磋一番,希望能更上一層樓。”
“公子如此看得起黃某,是黃某的榮幸。公子請跟我來。”
在黃鐘公的帶領下,江隱來到了梅莊的後院。
那裡正是黃鐘公平日裡居住的地方。
隻見平靜的湖麵中心,有一座精致的亭子,上麵擺放著一張古琴。
“此地便是黃某平日裡撫琴之處。”
“黃先生當真會享受。如此美景,在此撫琴,定能讓心境多添幾分祥和。”
“嗬嗬,此地確實能讓人心境平和。剛剛聽得江公子一曲,大飽耳福。如今也讓黃某為江公子撫琴一曲如何?”
“好啊。黃先生請。”
黃鐘公走到亭子裡,端正坐下後,先焚香,再撫琴。
琴聲陣陣,自有一股傲氣。
論琴技,黃鐘公絲毫不輸給曲洋。但兩者之間所傳達出來的情緒,卻大不相同。
曲洋的琴是求知己,求自在,求灑脫。
而黃鐘公的琴是享受和虔誠。
他對音樂有著無比的誠心,音樂便是他生命中最為重要的東西。
江隱能夠從他的琴聲中聽出這位撫琴者的心意。
“如此人物,最後的下場實在不該是那樣的悲涼。”
聽完一曲,江隱心中感慨。
黃鐘公絕對是琴道上的一號人物。
他曾聽過函穀八友康廣陵的琴聲,和這黃鐘公也不過是伯仲之間。
若是他們兩人相識的話,定會成為好友。
而曲洋和黃鐘公無法成為知己,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們的性格不合。
高手之間有惺惺相惜,也有相看兩厭,這是氣場問題,很難說得清楚。
曲畢,江隱拍了拍手。
“黃先生的琴,果然非同凡響。在下此行不虛啊。”
江隱笑道。
“哈哈哈,多謝江公子讚賞。公子難道來此,定要多住幾日才好。我有需要曲子想和公子交流。”
“我也是這般想的。不過我最想見識的,卻是黃先生的七弦無形劍。據說黃先生將琴聲和劍道融合,創出此曲,威力無窮。
我想以東邪黃藥師的碧海潮生曲與閣下對上一曲,你看如何?”
江隱說出了自己此行真正的目的。
黃鐘公聞言,自是大喜。
“碧海潮生曲?江公子竟是還會東邪的曲子?好好好!黃某早就想聽聽那首名滿江湖的碧海潮生曲,但一直沒有機會。
今日若是能夠一聽,當真是三生有幸。黃某願以七弦無形劍和江公子一拚。”
“好!黃先生果然爽快,那便就在此刻吧。”
江隱取出白玉簫,黃鐘公也立刻坐直了身子,準備撫琴。
簫聲起,琴聲合!
碧海潮生曲是模擬大海滔滔的曲子,曲中有驚濤駭浪,也有碧波蕩漾,兩者相互交替。
在這種交替的過程中,聽者會產生強烈的情緒波動,內力弱者,根本無法抵禦,最終喪命於簫聲裡。
而黃鐘公的七弦無形劍,以琴聲為劍,牽動敵人體內的內力,內力越強,所受到的影響也就越大。
兩曲雖然不同,但頗有幾分異曲同工之處。
而從威力上來說,東邪的碧海潮生曲要更勝一籌。
但江隱此來,並非是要看七弦無形劍有多強,而是要從中找到劍道與音律融合的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