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掌櫃的看了看慕鴻飛,又看了看邢夫人和沈雲煙,“這盒首飾一共是六千八百金。”
“六千八百金!”沈雲煙吸了一口氣,捂著嘴,一臉震驚。
邢氏也被鎮住了,她雖然主管中聵,但是婆母看的緊,還時而不時的挑剔找麻煩,因而在銀錢上並不敢太過放肆。
十兩銀子等於一金,六千八百金就是六萬八千兩銀子,將近七萬兩銀子。
如果她真的敢拿六萬八千兩銀子給煙兒買首飾,婆婆知道了說不定敢打殺了她們母女。
說起來,邢氏雖然是低嫁到沈家,但是她的日子並沒有彆人想象中輕鬆。沈元晦是個薄情的,麵子活做的好,但是內裡的軟刀子往往讓她有苦說不出。
再加上沈母刻薄,如果不是她父親是刑部尚書,上沈氏母子有了忌憚,隻怕她的日子更加難過。
不管怎麼樣,這日子都是她自己選的,怎麼都得堅持下去。
就在邢氏猶豫不定的時候,慕鴻飛指著三個盒子,“掌櫃的算下這些需要都是錢,本姑娘全要了。”
“全要了?”
裘掌櫃吃了一驚,“姑娘,這三盒首飾加在一起至少要兩萬金,您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
慕鴻飛大手一揮,讓丫鬟掏出來一疊金票,遞到裘掌櫃的麵前,“看好了,寶善號的金票,隻多不少!”
裘掌櫃經營芳華齋不是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她隻是沒有見過誰家的女兒能眉頭不皺的,一下子拿出來這麼多錢。這姑娘真的很土財主家的閨女?
一定她太過狹隘了?怎麼能僅憑穿著打扮就輕易斷定彆人的身份呢。
邢氏也很震驚,沒想到這麼個粗鄙的丫頭,出手竟然如此闊綽,真是人不可貌相。她用目光上下仔細的打量了慕鴻飛一番,這才看出些不同來。
這姑娘雖然打扮的粗俗,舉止也不像京中貴女們那樣行之有度,反而灑脫利落,反而有幾分學子的儒雅之氣。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此時此刻,站在邢氏身邊的沈雲煙則一臉嫉妒的盯著慕鴻飛,恨對方搶了自己喜歡的東西。
這樣一個粗鄙的人,有什麼資格搶我的東西?
沈雲煙捏緊了手裡的帕子,恨的咬牙切齒。
很快,裘掌櫃點好了金票的說他,將多餘的還給了慕鴻飛,同時又讓人仔細的把盒子裡的首飾包好,親自交給了慕鴻飛。
慕鴻飛不在意的讓丫鬟接了過去。
“姑娘貴姓,妾身看姑娘氣度不凡,不知貴府在何處呢?”做成了一單大生意,裘掌櫃心情大好,心裡一邊盤算,一邊與慕鴻飛套近乎。
“我從南邊來,母親姓慕,我姐妹都隨母姓。”慕鴻飛說完,神色莫名的掃了邢氏母女一眼。
這一眼沒做掩飾,讓在場的人都看了個清楚。
簡單幾個字,仿佛晴空一道霹靂,劈在了邢氏的身上,看著對方那熟悉的五官,讓她心中猛地墜入無限深淵,當年的記憶在她腦海中一幕幕浮現。
邢氏手腳冰涼,仿佛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慕?
這是她永遠也忘不了的姓氏。
邢氏突然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對方,急切的問,“你叫什麼?”
慕鴻飛靈巧地避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夫人問這個,難得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