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潮身體顫抖,此刻的眼中隻有血色,他的耳邊隻有那些怨魂嘶吼淒厲的慘叫,隱隱的他的瞳孔徹底變成了血色。
而這一刻,他背後鮮血停止了流下,他的世界在這一刻陷入了寂靜。
這寂靜很奇特,陳觀潮緩緩閉雙眼,再次睜眼的時候,世界仿佛出現了靜止。
獒犬飛躍而起的身子,嘴裡還吊著數名血色怨魂,空中的血雨都在眼前靜止。
突然,這畫麵再次恢複了動作,隻是陳觀潮眼睛裡隻有一滴血液的影子,這地血液在半空中以極快的速度旋轉。
陳觀潮緩緩從石獸的身上移開眼睛,看向那唯一的一滴血液。
就在此時,六個不同的地方頓時轟鳴之聲回蕩。
壽衣童子坐在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石人之上。
“渣渣們,爺爺這就送你們上路。”
話落,壽衣童子掐訣,頓時並控製中附小無數的巨大的紙人,這紙人已出現,立馬散發出駭人的氣息。
傅辛大驚失色,這氣息他再熟悉不過,這氣勢這波動,幾乎與外界廝殺時的壽衣童子一般無二。
“他的修為恢複了?”
“快逃。”身下的石人似是感受道了傅辛的焦急,冷哼中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突然間,傅辛看到此時凶猛無比的獒犬,頓時一喜。
“去獒犬那邊。”傅辛指揮道。
身下的石人這一刻卻是不再聽傅辛的指揮,而是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遲早要被你害死。”傅辛臉上閃過一絲無語,但是看到神威無比的獒犬後,他眼中閃過一絲果斷。
直接一躍而起,腳下頓時出現了一把飛劍,這飛劍通體火紅,奇怪的是完全不受此地規則的影響,將能夠散發出強大的靈氣波動,甚至不遜色於在外界禦劍飛行,踏著飛劍,傅辛向著獒犬奔去。
“這人有些意思。”紅衣男子看著傅辛道:“這裡所形成的靈胎都是人心所化,隻不過通過秘術以靈力的姿態展示了出來,其實他們的一舉一動與他們的來源之處一般無二,也就是說,這些小人就是另一個他們。”
“可是此人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真是活久見。”
儒衫老人瞥了一眼傅辛,微微搖頭:“有一點可以肯定,你絕不會選擇這樣一個人繼承衣缽。”
他指著徐薇緩緩道:“這個女子又是怎麼一回事,她的狗和你脫不開乾係吧。”
紅衣男子遙遙頭,突然指著自己的右眼道:“它不願意再跟著我了,這是通過另一種方法離開此地,而這女子是它的賭注。”
儒衫老人心底一驚,血妖仙身體一部位竟然在其死後能化作獨立的個體,並且……能夠脫離他。
似是猜到儒衫老人的想法,紅衣男子難道解釋道:“修為到了我這樣的地步,就是死了,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運氣若是好些,便會以另一種形態活著。”
紅衣男子指了指自己。
“我若是不願意離去,在這片大陸上還沒有人能殺死我,包括你。”
儒衫老人眼底閃過一絲苦澀,紅衣男子的話沒錯,事實也的確如此,可是他想不通,為什麼好端端的血妖仙要選擇死亡,就如同他所說,他還可以以這種殘存的意誌存在很久很久。
“神仙也是人,神仙也會累。”紅衣男子感歎道。
與此同時,壽衣童子看到獒犬後,神色中帶著一絲驚訝,緊接著便是無窮的殺機。
這獒犬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即使是他,也沒有把握打敗,
“此地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一個存在,難道還有其他的高人混了進來。”
壽衣童子看向而來獒犬背脊上的徐薇,眼中微不可查的透露出一絲忌憚。
就在這時傅辛也來到了徐薇所在的山頭,而他的身後,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石人警惕的看著壽衣童子,一便朝著傅辛這裡追來。
不是因為他有多在意傅辛,實在是因為傅辛死了,他也會隨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