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深處,一片廢墟中的,桐樹精的已經徹底腐朽,棕熊靠著。背後的山岩氣喘籲籲,望著四周,先前的戰鬥並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樣,他贏的一點也不輕鬆,被困住時是真的陷入了絕境。
也難得有人類修士解圍,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想到陳觀潮,棕熊撓了撓爪子尋思著怎麼報恩,心情也逐漸輕鬆起來。
良久之後拍了拍熊腦袋,似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身體緩緩變小,恢複正常模樣,向著山的另一邊跑去。
血色湖泊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白臉道士與紫袍劍客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弱,若是不仔細看定會以為他們已經死了,隻是血目中時不時閃過一絲波瀾。
午時三刻的陽光,炙熱奔放,在雨中霸道落下。嘩嘩作響的山林裡,竟是沒有半點的溫度,來自血色湖泊的腐臭味道在這一刻竟然更加的明顯。
於是柴扉沉默了好一陣子。
竹葉傘也靜靜地呆在頭頂,將落雨徹底遮蓋。
“他們不知道還活著嗎?”柴扉突然失笑了,自問自答道:“肯定活不成了,道士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怎麼可能還會活著。”
漸漸地柴扉眼神逐漸迷茫,突然間他的耳邊有一個聲音響起。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柴扉。”他說。
柴扉一個哆嗦,咬了咬舌尖,前所未有的痛的讓他清醒了片刻,這裡是荒郊野外,他一個人竟然自我介紹起來,差點將自己的秘密全都給說了出來。
於是又是片刻寂靜。
到底剛才的是不是夢,還是說的確有東西在他的周圍,他此刻已經無心睡去,涼意透入心扉,驚魂未定。
柴扉想,自己雖然早就料到每一次來這裡都是一次死亡邊緣的瘋狂試探,可是每一次他都能活下來,若是他堅持不來的話,會不會有所好轉,若是他處事圓滑一點的話,今日他會不會就不會在這裡。他的心裡明白,什麼都明白。
風很涼,柴扉看了一眼的身後不遠處,那是血色沼澤的方向,大概是被今天的經曆折騰壞了,他的眉宇間隱隱有些不甘。
我不能輕易地死去。他心想。
“那你要去哪裡?逃跑嗎?”突然有人問。
柴扉剛要點頭,突然看了眼頭頂大大的太陽,似乎要穿過了綠竹傘。此刻一道虛影站在傘上。
看著這一幕……他魂飛魄散。
“你是誰?”
柴扉癱坐在地上,所有汗毛在這一刻齊齊倒豎。
看到隨行兩位修士死於血色湖泊,看到棕熊的血盆大口,都抵不過此時竹葉傘上那抹妖異的存在。
“你到底是誰?”他又說道。
隔著竹葉傘能看到那抹影子,不高很瘦小,看不清具體顏色,但是一雙眼睛隔著竹葉傘仿佛可以直落人心。
柴扉的心抖了一下,避開那抹存在的目光,快速低頭,好不容易才從衣襟裡找到在寺廟求來的平安福。
沒過一會兒,柴扉就聽到有東西落在了地上,不緊不慢,朝著他靠近。
一步步,仿佛棒槌一下下敲在柴扉的頭上。他的脖子好酸急切想找個角落躲起來,不看到那詭異的存在。
可是眼鏡卻不受控製睜大知道看見了那血色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