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的胖管家義正言辭的借口是自己這些天鞠躬儘瘁多吃了幾頓飯,並不是有意。
柴扉是鳳梧郡捕頭圈內公認的清官,他這十幾年的閱曆,不知道見過了多少奇奇怪怪的事情,但是他從來都沒想過在這小小的鳳梧郡內,竟然還有胖管家這號人物,在某些方麵如此強大。
柴扉看到頂著熊貓眼的胖管家,就能猜到胖管家的情形,那種比主子更操心的鞠躬儘瘁精神,是他柴扉這一生學不來的,也隻有在白臉道士身上察覺到一絲,可惜已經死了。
在他的認知中的,根部無法想象,這家夥一天到晚到底在忙什麼,一人之下的大管家,怎麼還不如小廝過得清閒。
空氣莫名的尷尬。
柴扉伸手請胖管家先走,他則是立刻拉起馬車,向著的秋玄寺而返。
掃地小僧低著頭,對於兩人的言語似乎毫無察覺,隻是雙瞳中寒芒乍現。
毫無征兆,他體內的像是有什麼東西疾出,整個人化作一道的灰芒,左腳向後退了半步,右手一勾掃帚被橫在廟前,“呼!”的一聲清響,掃帚掀起落葉,化作了最嚴密的關隘,阻擋兩人靠近。
掃地僧不像是武夫,更不像是道修,但是體內古怪的雄渾力量,反而更能威懾人心,如此一揮後,像是老僧入定,麵無表情的盯著柴扉。
街道零零散散的行人分側目,指指點點,在胖管家亮出腰牌後,眾人如鳥獸頓時消失乾淨。
胖管家轉動胳膊,將腰牌舉向掃地小僧,眼裡是滿滿的傲然,甚至帶著一絲的狠厲,武功高了不起啊,郡守府管不了妖魔鬼怪,但是你這小小的寺廟可是不在其中,敢在我麵前裝聾作啞,那好,正發愁這幾天的氣怎麼消呢!
隻是剛一抬步,胖管家就慘叫一聲扶住了腰,看樣子可能是被扭到了,他的神情有些萎靡,眼中的怒火卻是更盛。
這小和尚也忒沒眼色了,沒看出來自己生氣了,還不快點表示表示,要知道他這身份走到哪兒都是‘眾星捧月’。
“今天廟裡不接客施主請回吧。”掃地小僧沒有動,靜靜說道:“方丈說了,以後不再在寺內為逝者祈福。”
柴扉苦笑,也不想多解釋,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開口問道:“你們方丈什麼時候的說的,小師傅,出家人不答誑語的。彆破了戒。”
掃地小僧的眼中終於有一絲變化,似乎很吃驚的眼前這大漢會來這麼一句,緩了緩神色,說到:“阿彌陀佛。”
柴扉突然抿嘴一笑說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昨日方丈已經另開了秋玄寺對吧。”他想了想又說道:“不接客?不再為逝者祈福?先不說此事對不對,就算沒問題,但是為什麼昨日還有的人來你這寺廟內燒香,還有方才,明明有進去了。”
“那些人,是廟裡負責送菜灑掃之人,自然不算。”掃地小僧微笑解釋道:“方丈說從今日開始閉門謝客的,施主莫要無理取鬨。”
柴扉聲音有些冷:“你確定不讓我們進去?你可知道得罪郡守府的下場,莫要說你秋玄寺閉門謝客,單單是你在這庭前灑掃就說明了之前進去的人並不是什麼的你嘴裡打雜之人。”
這和尚有古怪,柴扉山中寒芒一閃。
就在這時的,傳來一陣叫好聲。
柴扉轉過頭便看到一高一胖兩名道士,那名胖的個子倒是不矮,高個兒道士著實不瘦,隻是這一個小腹平坦,一個猶如懷胎八月的孕婦。
胖道士眼睛賊精,此時正指著柴扉身後的白布朝著高個兒說著什麼,片刻後兩人雙眼冒光,將目光齊齊移到了胖管家身上。
至於柴扉,傻大個兒一個,一臉窮酸樣肯定沒什麼油水,他們都是專業人士,做法事有著專業眼光,絕對不會錯的。
胖道士熱情地向著胖管家招了招手,三步並作兩步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兩人聲旁,看著同樣是大腹便便的同道中人,胖道士立馬拿出一支筆開口便問道:“兩位做法事呢,還是安葬呢,還是做法事和安葬一起呢,我們提供一條龍服務,包二位爺有完美的體驗……咳咳是完美的服務……”
高個兒道士的臉立刻有點黑,這胖子的臭嘴趕跑了多少客戶,再不堵住他的嘴,金主爸爸又要重新找了。
高個兒走進了,目光先是在胖管家的肚子上掃了一圈,嘴角抽了抽,待看到柴扉時頓時愣了愣:“官爺,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聽這這熟悉的聲音,柴扉也終於想起來,這兩人他的確見過,隻是如今他心煩意亂冷冷道:“周家的喪事我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