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強藏在這破舊的同鑫旅社。
整天看著無精打采的,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的樣子。
他其實是在等待一個機會。
如果他真的不想混了。
他就會跟徐天盛一樣。
找個安靜地方躲起來,安享餘生。
可是他沒有。
他在鬨中取靜的地方,在江城的火車站周邊,找了個不起眼的小巷子。
做起了旅館和地下賭場的買賣。
不是完全黑,又不是完全白。
他的心搖擺不定。
隨時準備更進一步,也準備著馬上撤退。
所以,他懶得裝修這旅社。
哪怕看起來很破爛了,也懶得去搞。
因為自己也不知能做多久;
旅館頂層的小賭場,是他勾連黑道的渠道。
有了個小賭場,他就可以養活他那些手下。
不管到什麼時候,隻要他手下有一幫人。
他就是個大哥。
就能有機會搞事,可以很快的起來。
但這賭檔卻也不準備大搞。
這麼長時間了,賭檔也不見有大的起色。
付強自己就在賭桌上輸掉不少錢。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背景,付強才會去掙我那份錢。
他總是把自己控製在一定規模內——能混下去,又不會驚動上麵。
澳城姬子豪來了消息。
黃老大短期內是不會回江城了。
江城這邊,有個大人物下台了,黃老大受到波及。
眼下江城有人要搞黃老大。
就在前不久,江城這邊的執法隊,已經派人去了澳城。
那人來澳城不是抓人的,是來送消息的。
說是澳城已經不安全了,叫黃老大去國外躲一陣。
那晚上,江城來的那個執法隊大頭子,就在子豪的場子裡玩牌,黃老大在邊上作陪。
付強跟黃老大之間,肯定是保持著某種聯係的,他知道黃老大要出去一段時間。
來自黃老大的機會,暫時是沒有了。
我給了付強一個梯子。
他爬上這個梯子就可以上去一個段位。
我猜想,他此時最擔心的,就是黃老大突然殺回來,叫他歸隊。
到時候他在跟我合作開賭場,他兩頭不好交代。
“你儘管放心。
要是有一天,你昔日大哥黃老大回來了。
他要叫你回去跟他乾事。
我不會強留你繼續搞賭場。
我們合作的這個場子,你什麼時候想停都可以。”
這就是給他兜底了。
我想黃老大回來的可能性不大了。
這都躲到澳城去了,還要被繼續趕,要趕到國外去。
可見黃老大的事小不了。
就算能回來,估計都是戴著銬子回的。
付強抽完了一根煙,又上了條魚,眼底裡閃過一絲傷感。
“山哥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
我要是還不答應,就有點不識抬舉了。
就按你說的辦,賭場要怎麼弄,山哥說個章程,我配合就是。”
要擴張也簡單。
我們從朋城老三的手下中,調幾個專業的人。
再調些工具什麼的過來就行了。
另外就是備用金之類的。
要開賭場,得有本錢。
人家來兌換籌碼的時候,不能拿不出錢來。
這才能鎮住人,才能有信用。
我一條魚都沒釣到,草。
江城是千湖之國。
付強土生土長,善於垂釣。
他說我調漂沒掌握好。
說這調漂是懸墜釣法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