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秦老先生,你最終會怎麼對待葉婞媚?”李坤還是鼓起勇氣問出了這個問題。
姓秦的老者直言不諱地說道:“葉婞媚成為聖女是她的宿命,為了替葉家叛逃魂族贖罪,也為了她自己能夠活命。還有,也是為了沙羅氏人的利益。當然了,現在又多了一個作用,那就是救小蝶。”
李坤又進一步問道:“救出小蝶後呢?”
姓秦的老者冷冷地說道“她既然已經是聖女了,聖女有她既定的命運,老夫豈能逆阻?”
李坤說道:“也就是說,以後就由她自生自滅了?”
姓秦的老者竟而反問道:“不然呢?難道你還想再來一次營救聖女的行動不成?”
李坤沉默。
姓秦的老者冷笑道:“營救聖女的行動,可一不可再。再說了,我們又哪裡再去找一個可以聽憑我們控製的競選聖女?李坤,老夫還是那句話,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要救小蝶,就隻能犧牲葉婞媚。這其中的厲害關係,老夫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為了小蝶,你不可意氣用事,否則的話,事情一旦敗露,不但救不了小蝶,連葉婞媚也會被處以極刑。而老夫和你,也必將成為魂族闔族追殺的目標。”
李坤至此徹底明白姓秦的老者這話是認真的,是勿擾更改的。但他無論如何難以問心無愧地采用這個機會。救小蝶固然重要,但要以犧牲葉婞媚為代價,他委實做不到。
該怎麼辦呢?
姓秦的老者自然看出了李坤心裡的矛盾,竟而警告道:“李坤,為了救小蝶,老夫絕對不容許有半點閃失。如果你意誌不堅定,始終在小蝶和葉婞媚之間搖擺不定,沒有明確的取舍,那老夫是絕對不會讓你參加營救行動的,而且,不會讓你前往鬼域。”
聽姓秦的老者這麼說,李坤就不得不認真掂量一下了,畢竟進入鬼域是前提。
罷了,船到橋頭自然直,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必須先進入鬼域。
李坤不得不暫時妥協,並暗暗打定主意,等進了鬼域再說,相信到時候一定有辦法的。
為此,李坤故作堅定地說道:“秦老先生,我聽你的。”
姓秦的老者終於露出了一絲欣慰的微笑,說道:“李坤,雖然老夫不知道你之前跟小蝶之間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麼故事。但老夫看得出來,你是真的在乎她。為此,老夫有必要提醒你。你必須讓她跟魂族徹底撇清關係,她才有望獲得真正的幸福。否則的話,在魂族在陰影下,她就算逃出了鬼域,也將永無寧日。”
李坤沉重地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你放心,我一定保護好小蝶,用我的性命擔保。”
姓秦的老者深深地看著李坤,沉默了半晌,竟而輕輕地拍了拍李坤的肩頭。
這個親昵的舉動往往是長輩對晚輩表達關愛的方式。
李坤竟而愣了一下,略帶詫異地看著姓秦的老者。
姓秦的老者微微一笑,隨即又肅然說道:“李坤,老夫在你心目中或許是個十惡不赦之徒。我不否認,我確實做了很多壞事,比如當初傷害小蝶的母親南蝶衣,又比如現在的葉家。但是,老夫這麼做,都是從維護族人的利益出發。並無私心。隻有此時,對於營救小蝶之事,老夫承認,這是老夫的私心,而且是對族人的真正背叛。老夫以後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的,待救出小蝶後,老夫一定會用自己的方式謝罪。以此獲得心裡的安寧。”
李坤沒想到姓秦的老者會突然向自己表明心跡,難免有些詫異。同時,也第一次認識到了,在那些部族中,種族意識對於他們的影響是何等的深遠,甚至可以說是深入骨髓。也由此可以想見,魂族的族種意識是多麼的可怕。
李坤也終於意識到營救南小蝶的難度,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李坤沉默不語。
姓秦的老者又故作輕鬆地笑了笑,竟而安慰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隻要我們計劃周全,謹慎而為,救出小蝶還是很有希望的。”
李坤點了點頭。
姓秦的老者看向李坤的眼神就此變得親慈了一些,說道:“李坤,老夫姓秦,名佑。”
李坤驚異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要告訴自己他的真實姓名。
秦佑輕輕歎了口氣,說道:“萬一某一天,小蝶想要知道老夫的名字呢?”
李坤這才明白過來,他是想要女兒以後能夠認他這個父親的。
為此,李坤免不了動容,點了點頭,說道:“我記住了。”
秦佑籲了口氣,看上去恍惚輕鬆了很多,說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李坤忍不住問道:“要是葉婞媚不願意呢?”
秦佑胸有成竹地說道:“放心吧,一切都在老夫的掌控之中,她一定會心甘情願聽老夫的。”
雖然秦佑表現出無比的自信,但李坤心裡始終不踏實。但此時不便說什麼,隨即又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秦佑說道:“葉婞媚還不到競選年齡,不過,按照老夫的計劃,原本也要開始行動了。因為,按照魂族的聖女培養規則,得先在魂族中得到所在種族的身份確認,然後接受至少兩年的聖女競選培養。小蝶還有四年多一點的時間。單純地從這個時間節點來看,是足夠的。”
“不過,在進入鬼域之前,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環節要做,那就是征得葉婞媚的同意。隻有她心甘情願聽老夫的,我們的營救計劃才可行。否則,一切都是妄談。所以,按照老夫的原定計劃不變,也是時候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