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婞媚走後遲遲未回,葉青平陪著李坤,因為其性格木訥,缺乏與外人打交道的經驗,也不知道聊啥,因此,氣氛頗為沉悶,顯得有些尷尬。
為了打破這種沉悶的尷尬氛圍,李坤索性反客為主,主動跟葉青平攀談。廳堂中的氣氛這才略微活躍了一些。不過,也基本是李坤問,葉青平答。就像葉青平才是這個外來之人一樣。
通過一陣一問一答式的交談後,李坤對這葉家的情況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原來,這葉青平竟然從未走出過這陰煞穀,對外界一無所知,甚至連距離陰煞穀不遠的中西城都不知道。
而且,從葉青平口中得知,不單是葉青平如此,其他人也跟他一樣,常年幽居在這葉家莊,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甚至連家主葉榮也極少出去。
這就讓李坤頗感詫異了。而最大的詫異是,葉家幾乎所有的人都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為何單單葉婞媚喜歡外出?而且,從葉婞媚之前的講述中得知,其父葉榮是縱容她在外出到處遊逛的。
一個家族全幾乎所有的人都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卻單單容許一個年少的女子在外麵拋頭露麵,這委實有些讓人不解。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李坤試探著問道:“葉兄,你為什麼不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呢?”
葉青平竟而詫異地問道:“我為什麼要出去呢?難道李公子覺得生活在我們葉家莊不好嗎?”
李坤被葉青平這反問噎得一怔,尷尬地一笑,忙聲明道:“我沒有覺得葉家莊不好。我隻是覺得葉兄也可以跟令妹小媚姑娘一樣,去外麵看看。當然了,這完全要看你自己的意願。”
葉青平點了點頭,卻又幽幽地說道:“其實,我們之所以不出去,倒也不完全是不想出去,主要是因為我們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環境。到了跟這裡不一樣的外界,恐怕很難適應。”
聽葉青平如此說,李坤才注意到,葉青平膚色極白,白得幾乎沒有一絲血色。
一旦注意到這一點,李坤立刻又想來剛才一路進來碰到的葉家人,幾乎都是如此,就像得了白化病一樣。
難道這是家族特有的?又或者是因為常年生活這充滿陰煞之氣的環境中的緣故?
可是,為何葉婞媚和姓秦的老者卻跟他們不一樣呢?葉婞媚和姓秦的老者膚色就跟李坤差不多,跟這葉家的其他人差異極大。
李坤剛想問其中緣故,卻見姓秦的老者走了進來。
李坤隻得打住。
姓秦的老者衝李坤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隨即問葉青平:“少爺,老爺還沒出來?”
葉青平見姓秦的老者問自己,竟而站起身來,其神情拘謹,甚至帶著一些敬畏,並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是的,秦老。”
主家少爺竟然對老奴如此恭敬?!
這讓李坤極為詫異,看向二人的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不解之色。
姓秦的老者似乎注意到了李坤的神情,在葉青平麵前忙略微彎腰,表現出奴才應有的形態。但李坤明顯感覺到這是他在故意做作給自己看。
姓秦的老者對葉青平的恭敬是裝出來的,而葉青平對姓秦的老者的敬畏卻是發自肺腑的。
怎麼會這樣呢?
這葉家怎麼處處透著詭異?
就在這時,葉婞媚走了出來。
葉婞媚是一個人出來的,隻見她噘著嘴,一臉的不悅。
李坤心裡暗暗詫異,難道這葉家的家主竟然不肯見自己?
姓秦的老者忙主動迎上去,輕聲問道:“小姐,怎麼啦?是不是老爺不肯見李公子?”
葉婞媚鬱悶地點了點頭。
姓秦的老者竟而輕聲埋怨道:“這早就在老奴的意料中,小姐不信,非要帶李公子前來。葉家從來不主動招惹外人的。”
姓秦的老者雖然說得很小聲,李坤還是聽見了。家主竟然不肯見他,對李坤來說,這就尷尬了!
李坤竟而有些微微地氣惱,但看在葉婞媚的麵子上,壓製住了,暫時沒有表露出來,假裝不知道。
葉婞媚噘著嘴,眼中蓄著尚未滾落的淚珠,輕聲憤然道:“人都已經來了,爹爹如此不懂待客之道。我不管,大不了我自己招待李公子就是。”
姓秦的老者忙輕聲安慰道:“小姐彆急,容老奴去見見老爺,一定讓老爺出麵接待李公子便是。”
葉婞媚欣喜道:“真的嗎?”
姓秦的老者用寵溺的眼神看著葉婞媚,那眼神跟對待葉青平時完全不一樣。姓秦的老者和藹地說道:“老奴什麼時候讓小姐失望過?放心吧,包在老奴身上。”
葉婞媚頓時破涕為笑,連忙點了點頭,催促道:“秦老,那您快去吧,李公子已經等了這麼久了,我們已經對他很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