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婆子含悲說道:“李公子,你彆叫了,我家老頭子昨日便去世了,你叫他也是聽不見的。”
李坤更是又吃了一驚,再看著,果然發現張世隱了無生氣,身體僵直,確實是死了。
李坤驚詫地看著張老婆子,不解地問道:“這是為何?”
張老婆子說道:“公子有所不知,你走後的這幾日,我家老頭子就像瘋魔了一般,整天守著盒中元神,沒日沒夜地琢磨著養護元神和元精的融和之法。甚至到了茶飯不進的地步。老身雖然擔心,卻不敢打攪他,知道他一定是到了非常關鍵的時刻,如果受到打攪,很可能會讓他前功儘棄。他像這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老身習以為常,不敢打攪他,隻能聽之任之。”
“如此過了三日,我家老頭子是未吃一口飯,未喝一口水,直到昨日午時,突然傳出他的大笑聲。老身既驚且喜,以為他已經攻克難關了,這下終於可以吃飯了。”
“為此,老身忙端著早就準備好的飯菜給他送進來,卻見他竟然咽氣了。”
張老婆子說道這裡,忍不住又抹了一把眼淚,這才繼續說道:“老身看他死起蹊蹺,死時動作詭異,再考慮到他死前笑聲歡暢,料想他應該是破解了公子交給他的難題。可是,老頭子走得突然,沒有留下任何遺言,老身也吃不準他否則真的想到法子了。”
“但是,老身總懷疑他的動作會不會在暗示什麼。因此,老身不敢貿然動他,以免破壞了現場,隱藏了他的暗示。”
“於是,老身隻得保持原樣,一邊去尋回我兒來料理後事,一邊苦等公子的到來。”
“按照習俗,人死後亡魂離體,需要靈位安置。為此,老身和兒子商議後,隻得在廳堂中暫設靈位供奉我家老頭子的亡魂。幸喜公子及時趕來,解了老身的難處。”
李坤聽到這裡,已知端底,心裡自然是百感交集,對張家婆婆自然是感激不儘。不過,此時不是說感激之言的時候,破解張世隱留下的“肢體遺言”要緊。
不過,李坤還是感激地衝張老婆子躬身一禮,誠摯地說道:“多謝。”
這時候,張家兒子也跟了進來,估計是見李坤還算知禮,臉色略微好了一些,甕聲甕氣地說道:“李公子,你還是趕緊行動了。我們能夠替你做的也隻能這麼多了。今天,不管你是否能夠解開家父留下的暗示,明日,我們定要移動家父的遺體,好讓他老人家入土為安。”
李坤忙歉然道:“多謝,請大哥放心,一定不耽誤你們辦理張老先生的後事。”
李坤說著,便不敢耽擱,忙快步走到張世隱的遺體前,又衝張世隱的遺體鞠躬道:“張老先生,冒犯了。”
李坤說完,便小心翼翼地把張世隱覆蓋在盒子上的手掌略微移開了一下,見卓鋒的蓮花元神完好地躺在裡麵。
不管怎樣,卓鋒的元神還在,李坤高懸的心總算徹底落了下來。
李坤忙細細打量卓鋒的元神,隻見卓鋒的蓮花元神跟之前並沒有明顯的差異。他在心裡默算了一下時間,距離一個月的期限還有七日。也就是說,這盒子對卓鋒元神還具有養護功效。如此一來,倒是無法判斷卓鋒的元神保持如此狀態,是因為盒子之功,還是得益於張世隱的元精融和了。
李坤又看見當初用來取他元精的金針,金針擺放在盒子外側,其位置看上去頗為隨意,像是用後隨手擱置一旁的樣子。
李坤又小心翼翼地撚起那枚小小金針,發現裡麵已經沒有殘留元精了,可見張世隱取用的元精已經用完。
從這金針擺放的位置來看,如果張世隱的動作真的在暗示著什麼的話,那應該跟金針無關。
經過李坤仔細的觀察,張世隱的肢體除了右手這個動作比較明顯以外,並沒有彆的讓人生疑的表象。
他這究竟是何意呢?
李坤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有些懷疑,這個動作會不會根本就不是什麼暗示,而是死前他剛好在做這個動作,隻因為死得突然,這個動作就此僵在這裡罷了。
想到這裡,李坤免不了有些失望。
李坤隨即又低頭去看張世隱的表情,隻見張世隱的臉上確實帶著笑,那笑雖然已經僵住了,但仍然能夠明顯地感覺到,那笑容是極度狂喜留下的。
難道他真的已經找到元神養護之法了?
李坤心裡又是一陣莫名的激動,同時又在心裡尋思道:“張老婆婆跟張老先生幾十年夫妻,又常年受他的感染,說不定早已跟他心息相通。因此,張老婆婆既然懷疑張世隱這動作是在暗示什麼,那這種暗示的可能性應該很大。”
“如果張世隱這手掌上的動作是真的在向我暗示什麼的話,那他的暗示一定是可以通過這個動作讓我明白的,否則的話,他這個動作就毫無意義。”
想到這裡,李坤突然心裡一動,頓時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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