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封門再次緩緩開啟。
商大奶奶緩步而出,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在她的身上。當然了,大家的心思各異。
特彆是李坤,心情尤為複雜。他自然希望能夠進入祭壇,一探究竟。但又擔心商大奶奶做什麼手腳,最終會一無所獲,那麼自己企圖挑起老嫗跟商家堡之間衝突的計劃就要落空,甚至讓自己的處境變得更糟。
而商家三老也都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著商大奶奶,不知道她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自然免不了擔心。但見商大奶奶神情自若,反而更加疑惑了,不由相互間交換了一下眼神。自然也是一臉的懵懂。
在場之人,反而隻有老嫗頗為淡定,恍惚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一樣,絲毫不擔心商大奶奶會耍什麼花招。
待見商大奶奶一出來,老嫗便老氣橫秋地問道:“商堡主可安排妥當?”
老嫗如此問法,透露出了她不容拒絕的態度,這對商家堡來說,無疑帶有明顯的輕視之意。商家三老均齊齊臉露憤懣之色。
唯有商大奶奶不以為意,肅然道:“請長老放心,經過老身的請示,幸得祭祀同意。”
商大奶奶竟然同意了!
商家三老又是臉色微微一變。但是,三人畢竟城府極深,雖然心裡極為不安,卻並沒有對商大奶奶的決定表示異議。
李坤卻覺得這個結果在意料之中。其實,在商大奶奶說要向祭祀請示的時候,他就基本肯定商大奶奶會同意了。因為,他相信商大奶奶應該知道,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拒絕老嫗是不可能的。她之所以這麼做,應該是要提前去祭壇之中做什麼手腳。
而做手腳的目的,不外乎兩種情形。要麼是企圖掩蓋什麼,要麼便是安排對付老嫗的手段。
對於這兩種可能,李坤更傾向於前者。
如此一來,難道祭壇之中真的有與南蝶衣有關的東西?
李坤不由更加堅定了這一點。可是,商大奶奶此時既然答應老嫗所請了,那便說明她很可能已經安排妥當了,所以才會有恃無恐。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一會兒進入祭壇後,要怎麼才能揭開被她隱藏的秘密呢?
李坤正胡思亂想間,卻又聽商大奶奶說道:“不過,在進入祭壇之前,老身有一些要求需要提前說明,希望長老能夠遵從。”
老嫗說道:“有什麼吩咐,商堡主儘管說來,隻要不限製老身查明真相,老身自然無不遵從。”
商大奶奶說道:“也沒什麼特彆的要求,隻有一點。我們的祭祀常年幽居祭壇,忌見外人。所以,請長老進入祭壇後,切記不可打攪她,最好當她不存在。”
還有如此古怪的祭祀?
李坤頗感疑惑,心裡反而為之一動,暗道:“看來,秘密或許就出在這祭祀身上。”
老嫗也覺詫異,疑惑地說道:“祭祀幽居祭壇,忌見外人。老身倒是聞所未聞。不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倒也不必大驚小怪。既然如此,請商堡主放心,老身不打攪祭祀便是。”
商大奶奶感激道:“多謝長老理解。長老有所不知,我們的祭祀性情雖然確實古怪了一些,但是,我們祭壇的安全維護需要依靠她。特彆是沒有魂鈴的情況下,更是離不開她。所以,我商家堡的人,包括老身在內,無人敢違逆她。”
老嫗恍然而悟,說道:“原來如此!老身原本還覺得奇怪,以前沒有魂鈴的時候,你們是如何鎮壓祭壇中鬱積的怨靈之氣的。現在終於明白了,原來是依靠祭祀。擁有這種異能的祭祀,性情古怪也就可以理解了。”
商大奶奶再次致謝道:“多謝長老理解。”
商大奶奶說著,竟而又問道:“請容老身冒昧一問,不知長老如何確定祭壇之中是否有南蝶衣的殘魂的?”
老嫗倒也不隱瞞,略微晃動了一下手中的拐杖,頓時便有著骷髏頭從魂引之中冒出來。老嫗說道:“靠的便是這魂引,它能夠搜尋到南蝶衣的殘魂。”
商大奶奶竟而明顯鬆了口氣,說道:“如此說來,長老無須深入祭壇,隻需進入祭壇門口即可了?”
老嫗說道:“一般來說是這樣的。”
商大奶奶喜道:“那就太好了,如此一來,就不用擔心打攪到祭祀了。”
老嫗含笑不語。
商大奶奶便吩咐商家三老道:“請三老結陣,防止祭壇中的戾氣外泄。”
商家三老心領神會,齊聲道:“請堡主放心。”
商大奶奶這才對老嫗道:“長老請。”
老嫗則看著李坤,說道:“小子,你不是說南蝶衣的殘魂在祭壇中嗎?現在商堡主為了自證清白,答應我們進去查看了。那就隨老身一起進去吧。”
“李公子。”白靈兒忙不安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