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想這麼多作甚?李公子還在等我呢。
白靈兒搖了搖頭,讓自己從那煩亂的情緒中掙脫出來,沒有絲毫猶豫地快速來到自己的洞室之中
她取了一隻盛藥水的空葫蘆,拔去塞子,端放在桌子上,隨即把左手手腕懸停在葫蘆口上,右手指甲在手腕上一劃。她的指甲鋒利無比,頓時在手腕上劃出一道深深的血口,鮮血頓時噴湧而出,注入葫蘆之中。
很快就裝滿了葫蘆。
白靈兒強忍住頭暈,這才發現沒有準備止血之物,忙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來,將手腕的傷口包紮好。
這葫蘆雖然並不大,但所盛之血卻足以讓白靈兒感到明顯的不適了。她心裡非常清楚,如果她還是小雪狐的吧,這些血差不多是她體內的全部了。幸好她已經化得人形,這血量也自然跟人類一樣,多了很多。否則,這一葫蘆的血足以要了她的小命。
白靈兒閉上眼睛略微休息了一下,感覺頭暈略微得到一些緩解,便連忙拿起葫蘆,去找李坤。
這時候,白靈兒明顯感覺到雙腳發軟,走路都有些困難,但想到李坤還在等她,她就像突然增長了不少體力一樣,儘管腳下依然有些踉蹌,但速度卻是不慢。
“李公子,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白靈兒再次回到茅舍之中,見李坤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白靈兒忙歉然說道。
李坤已經看見白靈兒手中的葫蘆了,猜到裡麵便是醫治母親的良藥,不由心裡大喜,忙感動地說道:“白姑娘受累了。”
白靈兒便伸手將葫蘆遞給李坤。然而,她的手竟然微微地有些發抖。
李坤自然注意到了這一點,隨即發現白靈兒臉色蒼白,就像生病了一般。
李坤頗感詫異,一邊接過那葫蘆,一邊關切地問道:“白姑娘,你這是怎麼啦?怎麼臉色蒼白得嚇人?該不是生病了吧?”
白靈兒忙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說道:“哪有?是因為擔心公子久等,走急了些。沒事的,一會兒就好了。”
李坤又突然看見她手腕上纏的布條,並隱隱地透著血痕。
李坤更是大吃一驚,忙問道:“你受傷了?”
白靈兒這才注意到自己因為疏忽了,沒有將手腕的傷情藏好。但她反應極快,不以為意地說道:“不小心摔了一跤,擦傷了手腕,不礙事的,公子勿念。”
李坤就此發現白靈兒包紮傷口的布條是從衣服上撕下來的,這確實表明了她處理傷口時的倉促。就此信以為真,自然免不得對白靈兒越發充滿了感激和歉然之情。
白靈兒見李坤如此,覺得自己所受的這些都是值得的,她頗感欣慰地笑了笑,說道:“李公子,時辰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讓令堂早些服藥,也好早些好起來。”
白靈兒說著,又想起什麼來,忙特彆吩咐道:“這藥是熬製而成的,性狀粘稠,酷似血漿,而且略有腥味。令堂服用之時,不必見疑。如果有效,隔日晚上,也是這個時辰,可再來此處找我,我再給公子熬製。”
李坤自然是千恩萬謝,又問道:“白姑娘,這藥如何服用?”
白靈兒歉然一笑,說道:“我竟忘了醫囑,看來我還算不得一個合格的醫生。這藥無毒無害,沒有特彆的注意事項,怎麼服用儘可隨意。
竟有這等服藥之法?李坤還是第一次聽聞,心裡免不了有些狐疑。但見白靈兒神色泰然,便不好多問。
白靈兒看出了李坤的疑惑,竟而一笑,說道:“公子不必疑惑。”
李坤這才點頭應諾,隨後辭彆道:“白姑娘,你受傷了,今晚就彆采藥了吧,早些回去歇息,身體要緊。”
白靈兒聽話地點了點頭,說道:“嗯,公子回吧。你走了,我就回家去,今晚不采藥了。”
李坤剛轉身欲走,白靈兒卻又叫住他。
李坤轉身看著白靈兒,問道“姑娘還有什麼要吩咐的?”
白靈兒本想提醒李坤警惕柳士元,但轉念又一想,如果特意提醒,必露行跡,要是令李坤生疑,自己反而不知怎麼解釋。
為此,白靈兒便不敢所言,遂將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含笑道:“路上小心。”
李坤以為白靈兒有什麼要緊的話要吩咐,誰知竟是這麼一句普普通通的話,竟而愣了一下。但這話又分明包含了關切之意,李坤心裡微微一動,卻不敢多想,忙收捏住異樣的心神,也含笑道:“多謝,告辭!”
李坤意外得了良藥,喜滋滋地回家而去,這一路自然免不了感慨。今天的際遇真是太豐富了,讓他有一種疑似做夢的感覺。但這手中的藥卻真真切切地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