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群散去,楚墨這才看到站在桌案前的說書人,其唇紅齒白,身穿一身青色長衫,身姿高挑,身上帶有一股難以言說的氣質。
青年將桌上的醒木收起,抬頭也看向了楚墨的方向。
張昊陽在收拾自己說書工具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楚墨的目光,同時也看出了楚墨的不凡。
張昊陽見楚墨一直麵帶一絲笑容的看著自己,於是抱拳道:“小說家張昊陽,不知兄台有何見教?”
當聽到對方說自己是小說家的時候,楚墨並沒有吃驚,畢竟寫書、說書完全不衝突,尤其是小說家,他們自古便會扮為說書人,將自己的小說在市井中講述,引得所需的人魂之力修煉。
楚墨同樣抱拳道:“小生戲家楚墨,見過張兄。”
“好久沒有遇到過說書人了,張兄剛剛的說書當真引人入勝啊,小生雖然沒有聽全,卻依然沉醉其中,張兄好本事。”
張昊陽卻連連擺手道:“那裡那裡,在下還在學習階段,屬於走到哪裡說到哪裡,熟能生巧而已。”
楚墨卻笑著道:“張兄無需自謙,隻是在下有些好奇,想向你請教一個問題。”
張昊陽清朗的聲音傳來。
“兄台有什麼想問的直接說就是,在下定當解答兄台心中的疑惑。”
楚墨輕輕一笑,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我聽張兄所說之書的後半段,發現張兄所寫小說中的那位將軍應該是有原型的吧。”
聞言,張昊陽雙眼一亮,有些激動道:“兄台猜到了?”
楚墨輕輕一笑,緩緩開口道:“若是我沒有猜錯,應該是五十年前跟古蠻交戰犧牲的天威將軍張嘯天吧。”
張昊陽眼神發亮,笑麵如花道:“哈哈,沒錯,居然真的被兄台猜出來了。”
楚墨看著張昊陽,道:“隻是後麵,我觀張兄似乎在替神威將軍感到不值,不知是為何啊?”
張昊陽臉上依然洋溢著笑容,道:“神威將軍是我最崇拜之人,我隻是替他感到惋惜,犧牲是正值壯年,使我夏陽損失一位帥才。”
楚墨輕輕點頭道:“是啊,可惜那一戰帶走了神威將軍的性命,如若不然,今天神威將軍的威名應該響徹整個夏陽、威震敵國了吧。”
楚墨、張昊陽兩人說話越發的投機,但楚墨此次出來還有其他事情要做,隻能厲害告辭。
“張兄,山高路遠,咱們江湖有緣再見。”
楚墨說罷站起身來,鄭重的行了一個江湖禮。
張昊陽一邊還禮,一邊道:“彼此珍重,有緣再會。”
楚墨帶著楊繼業離開了。
張昊陽站在桌案前目送楚墨離開,直至身影消失在人群中,依舊久久沒有回神。
楚墨此次出來是找陳山的,自己來驚羽城的這段時間,就結識了陳山一個朋友,明天就要離開了,自然要去通知一聲。
而且今天也是陳山最後一次來坊市賣蛇了。
他聽從了自己的建議,積極的參與到開荒的行動中,雖然現在不見成效,但等到稻子成熟,定然會有所收獲的。
遠遠的楚墨便看到在攤位著急踱步的陳山,當其看到楚墨的時候,立馬迎了上來。
“小墨,我以為你一聲不吭的走了呢,急的俺是滿頭大汗啊。”
楚墨打開四季扇,一邊給陳山扇風,一邊道:“怎麼會,隻是來的路上,碰到了一些事情耽擱了。”
陳山上下打量了一下楚墨,隨後道:“俺聽了你的話,開了將近十畝的荒地,家中留了八畝,其餘兩畝多給了官家,換取了一些錢財,加上如今沒了雜稅,以後自給自足完全沒問題了。”
“你嫂子啊,知道你不吃蛇肉,專門下田抓了一隻稻花鯉,燉了魚湯,讓我帶來,非要我帶話說謝謝你哩。”
“家中粗茶淡飯,希望你不要嫌棄才好。”
楚墨笑著道:“怎麼會呢,替我謝謝嫂子的魚湯,我這裡有幾壇酒就當做咱們離彆的禮物吧,送給你,陳山大哥。”
兩人一直聊到日落時分,城門快要關閉,陳山大哥的家在城外,所以兩人不得不分彆了。
夕陽下,楚墨望著趕車離開的陳山,久久無語。
楚墨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夜色朦朧,街道上兩個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此時街道已經變得空蕩蕩,就算是有人也都是朝著家的方向匆匆而行,並非楚墨這般悠然自得。
就在楚墨轉身拐進一個胡同的時候,從胡同的另一邊傳來細微的鎖鏈聲。
楚墨並沒有多想,但隨著在在胡同內不斷的深入,越發的走進另一個街道時,鎖鏈晃動的聲音就越發的響亮。
行至胡同口,楚墨終於看到了鎖鏈響動的來源。隻見一個身披蓑衣的人影從楚墨麵前走過,其手中握著三道鎖鏈,鎖鏈的另一端則是拴著一隻隻臟兮兮的小猴。
三隻小猴一瘸一拐的跟在身後,各個身上帶傷,眼神也是一片死寂,完全看不到一絲的靈動神色。
更為詭異的是,三隻小猴居然緩緩的直立而行,這給楚墨的感覺並非是滑稽,而是有種觀看幼童蹣跚學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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