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物落地發出悶響,是田雨將手中裝滿的袋子砸在地上的聲音。
極寒之下,她的思維與意誌力都被凍結了不少,可是昨天在數獨書中發現的老田的日記卻喚醒了她部分僵硬的情緒與思維。
降溫後不知道多少天,田雨第一次嘗試離開房間。
將自己裹得像個球,她拖著口袋笨重地摸索著下樓。
在限電後,這一片區來電的時間隻有每天兩小時,後來慢慢縮減,直到幾天前徹底斷了電,田雨現在已經沒了時間的概念,隻知道家外麵應當還是極夜,因為自己家的光伏發電沒有任何作用。
頂著頭戴式手電,她開始在自己囤積在家樓下的物資中翻找起來。
因為臃腫的衣服與手套的緣故,田雨的行動十分遲緩而彆扭,雖然不知道目前氣溫大概是多少,但她推斷恐怕早就低於自己前些天看見的數字。
即使是在自家的室內,自己身上的衣物也仍舊不能完全消磨冷意,三層手套下的手指也開始覺得有些僵硬。
有些費力地拽起袋子,田雨將它一甩扛在肩膀,開始小心翼翼的爬著樓梯,因為降溫斷電的緣故,室內不少地方已經結了冰,樓梯此時恰恰是最為危險的地段之一,即使有手電照亮,田雨的每一步也走得緩慢無比。
打開房間門,田雨快速閃身進屋,相比起家中其他地方,她的房間可謂是溫暖至極,囤積物資時那一車無煙炭是田雨最後的溫暖來源。
昨天看了老田的日記,她有些懷疑他也被卷入了這所謂的生存遊戲,思及此,田雨決定等到極寒結束後,怎麼說也要找到老田剩下的日記。
為此,田雨在帳篷中打起精神製定了新的生存計劃,首先便是要努力活下去。
她將剩餘的物資整理在帳篷四周,隻留出一條通道出門與上廁所,緊接著拖著麻袋開始一趟趟的搬運著樓下的物資。
她在房間中點起了木炭盆,這是前些天一直舍不得用的東西,房間外的氣溫遠遠低於貼滿了三層保溫棉的臥室,每一趟來回後田雨都需要烘乾鞋襪和身上的衣物再出門,不然這短短樓上樓下的路程,她也極有可能出現意外。
窩在帳篷柔軟的禦寒物中間,田雨顫抖著手喝下熱水,剛剛那一趟因為翻找物品浪費了不少時間,導致她的腳凍失了知覺,剛剛脫下襪子時拽下腳背一大塊皮肉,田雨才反應過來。
有些後怕的往盆裡添了一塊炭,田雨緊咬著牙將藥粉往腳背上撒,回溫過後的疼痛讓她涕淚橫流。
“這些天恐怕不能再去搬運物資了。”田雨有些遺憾的想到,但今天這幾趟搬運,也帶上來了不少需要的東西。
將捂在被窩中的充電寶拿出,田雨滿懷期待的為同樣捂熱的設備插上充電頭。
熟悉的開機動畫亮起,在依靠手電照明的帳篷中給了田雨一絲希望。
她已經許多天沒有看過外麵的景象,也沒有時間的概念了。
10.19,1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