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陸隻是長得顯老,田雨一直以為他四十好幾,沒想到隻比自己大上八歲。
在遇到陌生玩家後他會主動結盟,這讓田雨有些意料之外,但是換個角度去想,這似乎也比較正常。
單從在自己的世界中與這人短暫的相處,田雨就覺得他好似自己父親那群同事,威嚴中帶著人情味,更彆提他是真正的警察。
更重要的,田雨覺得這與他還是新玩家有關,在這看不到頭的副本遊戲裡,也隻有新人還對人性抱有期待,田雨見過的老玩家,大多都有一定程度的扭曲。
“陸哥怎麼想到去打拳的?”田雨忽然問道。
老陸撇了下嘴:“你知道我的初始地在哪兒嗎?”
“擂台上?”田雨對其他玩家的經曆倒是有些好奇。
“也差不多吧。”提起這事老陸還是有些心悸。
“我是憑空出現在那個格鬥場的,當時人擠人,我穿的衣服就是一麻布衫,所以沒引起什麼懷疑。”
“緊接著,我就聽見尖叫傳來。”老陸回憶著當時的場景。
“我心裡還是有點慌,所以就湊上去看。”
“人群開始騷亂,我看見一個人倒在地上,”老陸開始苦笑,“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老陸也是一樣?田雨心中覺得詭異,難不成每個副本都有一個和玩家一樣的人死去不成?
“我當時也算是急中生智,撲上去就開始哭,接著把那人背起來往外走。”
老陸剛到這個世界的經曆著實比田雨要驚險不少,光是人生地不熟又不會說話這點,就已經可以讓大部分人自亂陣腳了。
田雨沉吟一下:“我覺得有些古怪,按理來說,玩家進入副本應該是搶名額的,難道在名額確定的一瞬間這個世界就開始演變,然後有一個和玩家一樣的人死去?”
“未免有些太輕巧了。”她說道。
在銀月城,係統都要賣那裡的光明之神幾分薄麵,怎麼到了仙人指路就想讓誰死就誰死?
還是說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如此,玩家與麵容一致的人隻能活一個?
這裡又是哪裡來的那麼多與玩家一樣的人?
老陸聽了田雨刪減版的經曆,也察覺到了這個副本的不對:“據我觀察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規則,係統並不能改變。”
和老陸一樣的人死在了格鬥場,這讓他心有餘悸,帶著那人離開後,他摸遍了屍體,除了他的通行證、衣服內層揣著的森林蟒麵罩和一些錢,沒有找到其他有價值的線索。
後來他就潛伏下來,順便學習語言。
至於去格鬥場,完全是因為想要調查那人的死因來打開突破口。
田雨不得不承認,老陸的膽子確實大,換做是自己,估計不會如此大張旗鼓的戴著麵罩再次出現在格鬥場。
同時老陸也說,除了今天感覺他不對勁找上門的田雨,他再也沒有遇到什麼意外或者玩家。
“回來的路上我還在想,是時候挪窩了。”老陸的語言比田雨好上不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程度也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