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盛清今日頭上戴的簪子,田雨頗為眼熟。
她看見了田雨也是目光一喜,轉了個身子道:“妹妹看我今日有何不同?”
“姐姐今日戴了我贈與你的簪子。”田雨笑了,語氣中是止不住的讚歎。
“這碧玉果然更配佳人。”那日陳盛清看簪子的目光流露出喜愛,田雨察覺到了便將一樣式差不多的差人送給了她。
說到底是一家人,若是陳盛清日後真的進宮,也免不得是家中一大助力。
兩人就這麼在馬車上說著體己話往南山方向而去。
南山的行宮之中,一女子沐浴更衣,換上了正紅華服。
“今日賞花宴可已萬無一失?”她朱唇輕啟,語氣冷然,已是不怒自威。
“已經準備妥帖。”身後的宮女回道。
“那便把我那頭彩放出去。”說罷女子起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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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雨終於抵達了南山,此次賞花宴設在皇家避暑行宮,上京有名有姓的青年才俊皆是到場。
本朝自長公主平定邊關之後,男女之彆大大放開,女子出門也不是什麼難事,甚至可與男子同桌高談闊論,這一風氣近年來更是盛行。
田雨與姐姐兩人由人領著,穿過園林抵達了此次賞花之處。
這個季節,上京的芍藥最是開得豔麗,園中多得是開得熱鬨清麗的芍藥。
兩人入了坐,周圍已有相識的官家女子上來打起招呼。
陳盛清掃了一眼場上,對田雨道:“那邊那位,可是現下最炙手可熱的狀元郎?”
“瞧那模樣應該就是了,姐姐以為如何?”田雨覺得那人雖然看起來玉樹臨風,但是言行之間有些不如自家兄長。
“雖有風骨,但不及兄長。”陳盛清的想法也與田雨如出一轍。
田雨聽了也笑:“旁人哪有自家人好?”
賞花宴設了詩酒歌賦助興,一時之間熱鬨非凡,宴會進行到中段,長公主終於姍姍來遲。
隨著一聲吆喝,一道紅色華服身影自園中走出。
眉如遠山,鳳目上挑不威自怒,萬般風情的臉被她那端莊與儀態萬千衝淡,仿豔麗卻不俗氣的牡丹。
在場之人見了長公主,皆是起身行禮。
“不必多禮,今日邀各位前來賞花,便是想要不辜負光景,何必拘謹?”
長公主在主位坐下,一時之間竟讓眾人都有些緊張。
一番歌舞後,場麵又恢複了先前的熱鬨。
就在這時,原本一直端坐著與眾人一起欣賞歌舞的長公主忽然發話。
“方才我未來時,便聽見有人吟詩作賦。”她說話放緩,聲音不大,卻一字一句讓眾人聽得清晰。
“本宮也愛詩詞歌賦,”長公主臉上露出笑意,“今日有一彩頭放給在場諸位,不知可有人願意一試?”
聞言,眾人頓時來了興致。
那位新晉狀元郎第一位站起來答話:“若是公主的彩頭,在下無論如何皆願意一試!”
此言一出,場上多有附和。
“既是如此,那便請諸位以今日這園中芍藥為感想。”長公主笑著給出了楔子。
一時之間,眾人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