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長公主血肉被自己父王入了藥,同時被軟禁於宮中。
“我原本以為自己的生命將在這樣的日子裡慢慢消逝。”
“隻是時間久了我卻發現那血肉再次長出來的時間更快了,到了後來,被剜去的第二日便會重新長出來。”
這一番話聽著田雨心驚肉跳,感覺自己身上的肉都開始疼了起來,每日忍受剜肉之苦,這是何等的酷刑。
長公主淒然一笑:“那時我尚不知自己的身上的變化是何緣由,直到我慢慢發現,我那宮中的兄弟姐妹開始一個接一個的暴斃。”
“僅僅過了五年,宮中人丁凋零,父皇子女便隻剩我一人。”
“這個時候父皇仍舊活的好好的,但更可怕的事情開始出現。”
“先是他身邊的寵妃,接著開始向外蔓延,任何與之親近或是有血緣關係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去世。”
“我被圈禁宮中剜肉十年,十年間,皇室血脈獨留我與父皇。”
這個故事忽然讓田雨想到了一個接一個去世的陳家眾人。
當僅剩長公主與那位先王二人之後,不知為何,那用來源維持皇上生命力的藥丸藥力開始大不如前,直至後來猶如麵團。
“父皇慌了,他不是沒有察覺這些年的異樣,但是他踏上這條路,現在隻剩自欺欺人,他的心已然變為野獸,再也無法回頭。”
“所以最後,他決定吃掉我。”
長公主說到此時雖然表情多有變化,但始終沒有一滴淚留下,似乎在這樣的歲月中早已麻木。
“後來呢?”田雨覺得自己喉嚨有些發緊。
虎毒尚且不食子,而長公主說的這個故事實在是太過駭人。
“後來?”
長公主低頭笑著,越笑越猖狂,直至最後徹底放聲大笑,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後來自然是他每剜去我一塊肉,他的精神便衰弱了一分,我那肉卻又急速的長了出來!”
長公主抬起了頭,此時他的頭發稍顯淩亂,看向田雨的目光似乎在透過這一切看向那個遙遠而恐怖的夜晚。
“他不斷用刀在我身上切割著,我感覺自己的鮮血不斷自身體內流出……我似乎即將被他剜成一具白骨……”
“慢慢的,他的力氣越來越微弱,那發狠的眼神也越來越暗淡……”
“我的哭喊早就被他視若無睹,我就連不斷喚他父皇也沒有喚醒過他心底的一絲理智……”
“你知道那種疼痛嗎?你眼睜睜感覺自己的皮膚被切開,肉被剜下,那些血管脂肪白花花的露在旁人麵前……”
“就在我以為自己今日難逃一死的時候,父皇就這麼突兀的倒在了我的麵前。”
“他死了。”
“在我的血肉不斷被剜去又不斷生長的過程中,他就這麼流逝著自己的生命力,直至咽了氣。”
田雨似乎明白了長公主的意思,依她所言,這所謂的長生之術恐怕隻是一種以命換命之術。
以血緣至親之人的生命來填補自身,可是這秘法究竟不知有什麼問題,居然並未顯現在使用之人身上,反而使得藥引獲得了長久的生命。
秋娘與陳盛和,也是如此。
那香料原本是給陳盛和續命之用,在一開始陳盛和確實身體有好轉,但是時間一久,便再度反撲。
後來秋娘命人尋了那方士,隻是當時玩家已經離開,她便自己研製出了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