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著那枚曾經在腦漿中拾取過的芯片,田雨有些輕鬆地哼起了歌。
這不就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看一眼地上天靈蓋已經被自己打開的屍體,她衝洗了一番手套上的血跡,繼續自己的屍體解剖。
整整一晚上過去,田雨覺得自己已經接近麻木,那些劫來的屍體卻隻不過觀察了半數。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這樣的事情做起來很容易感到困倦,因為對現在的她而言,屍體已經很難激起心中的波動。
“不行,得收工了。”將已解剖的屍體收入安全屋,田雨開始了對這間屋子的清掃工作。
直至將自己的痕跡完全抹去,她才放心地翻窗離開。
雖然隻記錄了半數屍體的數據,但是其中的一些規律已經依稀可見雛形,同時這些屍體上的傷口還肯定了一個猜測——蟲族的進攻開始發力了。
這些屍體上來自蟲族的傷口明顯開始變得多樣化起來,許多之前從未出現的傷口形狀開始出現。
一開始田雨還可以依稀進行分辨,但隨著查看屍體的數量變多,其中幾具屍體她僅能肯定是蟲族所為,卻很難對應上攻擊方式。
“不知道昨晚到底死了多少人......”田雨嘀咕著,向著自己這個白日躲藏的地點趕去。
先前借著乾收屍人活計的機會,她記下了不少哈克蘇的民居,這些天她的所作所為算不上完全的謹慎,為了避免暴露帶來麻煩,住所也在每日更換著。
蟲族的進攻使得原本日夜作息分明的哈克蘇開始有了不同的節奏。
一些特殊的工種開始在夜晚工作,但大部分人的主要活動時間仍在白天。
哈克蘇城外發生的一切對城裡的人來說其實是神秘的,田雨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發現哈克蘇高層將事情遮住了大半,隻是放出一些無足輕重的消息。
這樣的好處也很明顯,城中不至於陷入恐慌,隻認為因為蟲族的進攻而陷入戰備狀態。
隻是不知道這象牙塔被打破的時候會如何了,畢竟死亡人數每日都在攀升。
混進一處民房,田雨熟練的潛行爬牆,今天的住所就在二樓,上樓簡直是輕車熟路。
剛到了窗邊,她卻聽見遠處傳來呼救聲。
現在正是淩晨五點,天都沒亮,對於戰備宵禁的哈克蘇來說,街上最多的行為除了夜晚工作者便是巡邏的士兵。
“誰敢在這時候惹事?”田雨慢慢下了牆。
現在的哈克蘇可不是那個文明人的社會,在這裡可沒有什麼人權至上一說,隻要你違反規矩,下場一定不會太好看就是了。
田雨朝著傳來呼聲的地方奔去。
剛一到那地方,她便看見一輛軍用吉普停在街邊,兩名士兵正拉扯著一中年女子往車中塞去。
看士兵的動作,這女子應該有些特殊的身份,兩人一時之間甚至不敢用力,於是三人就這麼僵持了半晌,女子口中還在不斷傳出呼救聲。
田雨抱著臂,好整以暇的看著。
駕駛位上還有一人,他似乎正在朝著電話中請示著什麼,樣子看起來多少有些點頭哈腰。
幾十秒後,駕駛位上的士兵忽然下了車,一記利落的手刀劈在了女子肩膀與脖子連接處。
田雨看著這出鬨劇隻覺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