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燁聽到刃的話後呼吸凝滯了一瞬,重若千鈞,刃竟然有如此巨力,那豈不是捏死自己就跟踩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
白燁想到白天被刃掐脖子時的瀕死的感覺,再看刃時,那雙藍綠色的美眸中驚恐儘顯,忙不迭地後退了很多步,與刃拉開了距離。
白燁不知道的是,刃白天的那一掐,刃其實是頃刻間便能捏碎自己的,卻生生拖出了十幾秒的時間。
所以那一小段,多達十幾秒的時間內,即便是失控的刃也在拚儘全力地對抗著他的魔陰身,對抗著失控的本能。
看到白燁的舉動,刃的目光沉了一瞬,又很快恢複為一貫的冰冷眼神。
“你要對她做什麼?”遠處的景元提著謝禮從院門外走進來,注意到了白燁眼裡對刃的驚恐與害怕,看清楚了白燁後退的動作。
“你以前可沒這麼愛管閒事,景元。”刃的話雖然是對景元說的,眼神卻一直緊緊地盯著白燁的麵紗。
“他沒有對我做什麼,景元,是我自己的問題。”從自我情緒中回過神來的白燁很快便穩定好了氣息,對景元說完話後便投給了刃一個歉意的眼神。
剛剛的表現真是罪過,凡墮入魔陰身者,六塵顛倒,人倫儘喪,白燁豈敢要求一個墮入魔陰身的人去保持理智?
“最好是這般。白…姑娘,你能否先進屋裡小憩一會,我想對這個人說幾句話。”景元對著白燁說道,那聲音如清泉一般溫和,又似春風拂麵,溫暖宜人。
景元本來想直接叫白燁的,考慮到刃在場,才沒有這樣說。
白燁接過景元遞過來的謝禮後,看了一眼刃,仍舊是那副冷冷的表情,好似沒把自己剛才的表現當回事的樣子,微微放下了心,回到了房間內。
……
“她不是閒事。彆怪我沒提醒你,這位白姑娘,你傷不得。”看白燁進了屋,景元緩步朝著刃的方向走去,停在離刃一米開外的位置。
“為何,她是你什麼人?”刃雙手抱拳,眼神一直盯著屋外窗戶紙上那燈光明滅下的倩影。
“她於我而言是摯友……令聞令望,如圭如璋,心靈澄澈如鏡,是璞玉一般的妙人。”景元對著刃說道。
“你想讓我在她加入星核獵手後護她周全?”刃自然是清楚景元此舉的意圖。
景元:“沒錯,即便是為了你自己,也請你對她好一些。”
“的確要為了我自己。”刃繼續道,“她是目前唯一有可能帶給我求之不得的死亡的人。”
“你知曉便好。”景元眯了眯眸子,並沒有具體解釋其中的意思。
景元與刃又閒聊了一會兒,臨彆時,景元走到院門口正想出門的時候,步伐頓住,像是想起什麼一般,突然回頭看了一眼刃,那眼神意味深長:“你當年親手葬送摯愛的感覺如何?”
“景元……”聽到景元的話時,刃眸子裡的血色更濃鬱了幾分,隱隱是魔陰身要發作的預兆,刃的手攥緊了拳頭,生生地壓製住了這股本能的狂躁。(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