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芷正在心裡吐槽呢,就聽到肅王衝淩悅公主介紹自己,
“這是青芷,你皇嬸的女兒,十分聰慧討喜,你和她一定處得來。對了,你要是有心煩的事可以找她說說,保管你聽她說完,心情舒暢。”
葉青芷都聽懵了。
王爺後爹啊,你這人啥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眼睛濾鏡太重,對喜歡的人那更是睜眼瞎,無腦吹。
但不得不說,她其實心裡很歡喜很受用。
原來她在王爺後爹心中的地位這麼高嗎?
“見過公主殿下。”葉青芷規矩地向淩悅公主見禮,順便再謙虛兩句,表示自己當不起肅王的盛讚。
“青芷,你能得我皇叔這麼誇讚,一定有過人之處。”
淩悅公主笑著看向葉青芷,對她挺好奇的,再看她梳著婦人髻,又看看旁邊的謝晉,便問道,
“青芷,謝大人就是你的夫婿?”
謝晉作為錦衣衛指揮使,父皇身邊的紅人,淩悅自然是認識的,隻是對他的夫人還真不知道。
葉青芷差點說這是我領導,還好趕緊刹車,笑著說道,“我隻是侯爺的妾室。”
真的社交了,葉青芷也是意識到這妾室是真的拿不出手,沒法和人建立交際關係。
介紹身份時,人家都是誰家誰家的夫人,你說你是小妾,這是讓自己沒臉,也讓彆人沒臉。
也就是淩悅公主和肅王都不在乎這禮法,才這般行事。
若是一會兒來了哪家的夫人,鐵定不樂意和她說話,會覺得尷尬,自覺沒了臉麵。
葉青芷也不樂意社交,這本來也不是她的職責範圍啊。
都是王爺後爹趕鴨子上架,非要給她臉麵,還霸道地不讓拒絕。
要是以後再讓她這麼出門見貴人,給她加工作量,葉青芷覺得為了彼此的臉麵,怎麼都要給自己升職了,掛個夫人牌子什麼的。
也不需要正牌的,就那種借過來的,虛名的,專門掛牆上充當門麵的牌子資質也行。
就像貼牌工廠,掛靠資質等等,要的就是入場資格。
可她要有夫人牌麵,哪怕是虛職,也就隻有抬平妻這一條路。
葉青芷想到林清婉被這玩意傷的太深,她是一點都不想被抬平妻的。
而且,她家夫人領導還是挺好的,她和夫人的聯盟也很好,她真心不想傷她臉麵,也不想壞了和夫人的盟約,給自己樹敵。
總而言之,還是在後院裡躺平享受就好,出來參加什麼商業酒會啊,想想就心累。
雖然是有臉麵了,可工作量也增加了。
而且,她要這臉麵有毛用,現在有事告知吩咐)領導一聲,領導就給她辦了,也不需要她動手啊。
淩悅公主知道葉青芷的身份,果然不在意她就是個小妾,轉而說道,
“會不會騎馬?你也換身輕便的衣服,我們去山邊跑跑,隻在莊子上待著也沒意思。”
“許久許久沒騎了,我的腦子說我會騎馬,可我的身子說我不行。”
葉青芷聳聳肩,對著灑脫大氣的淩悅公主,也不做大家閨秀樣了。
“哈哈哈……你果真有趣。”淩悅公主被她逗笑了,催促她去換衣服,還說道,
“沒事,你腦子會就行,我再手把手地把你身子教會,很簡單的。”
“多謝公主。”葉青芷也就不客氣了,不過,離去前還是要跟領導請示一下的,便衝謝晉問道,
“侯爺,那妾身去和公主騎馬了?”
“不可逞強,注意安全。”謝晉囑咐了一句。
至於她和淩悅公主的相處時,她會不會得罪公主什麼的,他絲毫不擔心。
他更擔心淩悅公主被她給忽悠瘸了,再乾出什麼離譜的事來,到時候皇上要算賬,會算到他頭上來。
唉。
謝晉隱隱有種感覺,這種背鍋的日子,才剛剛開始而已。
等葉青芷換好了輕便的騎馬裝出來,便發現莊子上又來了三位大人物。
一個還是個少年郎,身份可不低,皇上親封的安郡王。
他的母親是長公主,是肅王一母同胞的姐姐,皇上的胞妹。
他的父親是大趙的異姓王,平南王,鎮守南邊,抵抗楚國的侵略。
另外一位是當朝首輔方雲宴,也是個驚才絕豔的人物。
他出身名門望族方家,自身也是聰穎過人,從小便有神童之名,更沒有傷仲永。
十五歲中狀元,入仕十八年,被皇上器重,平步青雲,一路升做吏部尚書,進內閣,成首輔。
如今也不過三十三歲,儒雅貴重,芝蘭玉樹,說句美大叔都把人家喊老了。
葉青芷是聽說過這位首輔方大人的八卦的,隻因為他如今是京城最搶手的鰥夫,單身鑽石王老五。
他的原配夫人去年因病逝去,家中更是沒有妾室,隻有前妻留下的一雙兒女。
就他這樣的身家品性,就算是給他做填房,也是一堆京城貴女們上趕著想嫁他,門第低一點的都配不上,也不好意思詢問。
可奈何,方大人以公務繁忙為由,一直都沒有續娶的意思,讓京城無數貴女傷心。
另外一位是大理寺卿,三品大臣顧崢,這位也是京城八卦榜單上高高掛著的人物。
好巧,這位也是個鰥夫。
但相比受歡迎的方首輔,這位顧大人卻是讓貴女們寧願守寡都不想嫁他。
因為他冷漠無情,剛正不阿,清正廉明,據說他的原配就是被他給活活氣地上吊而死。
因為他的小舅子是三脈單傳的獨苗苗,被家裡寵的無法無天,作惡多端,手裡麵有好幾條無辜的人命。
苦主們舍了性命狀告,顧崢秉公執法,證據確鑿之下,就把獨苗苗小舅子給斬了。
他嶽父家怎麼可能受得了,不管你再怎麼剛正不阿,可那是你小舅子啊。
他們也沒臉鬨大,因為不占理,他們也不敢逼迫顧崢,就罵女兒沒用之類的。
顧夫人夾在娘家和夫家之間難以做人,就上吊自殺了。
如今顧夫人已經逝去兩年,顧崢都沒續娶。
當然,也有小門小戶的女子願意嫁啊,也不知顧崢覺得是拖累還是怕再有糟心的小舅子什麼的,也沒有娶妻的意思。
葉青芷雖然對這兩位大佬鰥夫都很好奇,但也不可能盯著外男看。
她就匆匆一瞥,見禮後,便退到一邊,和淩悅公主去莊子外練習騎馬了。
美人娘親不用她操心,有王爺呢。
你讓他少操心,幫他照看娘親就是搶他的活,他還不樂意呢。
葉青芷也就不管了,和公主玩耍去了。
可是,剛才還興致勃勃要教她騎馬,還要和她騎馬去山腳下去玩的公主,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了。
葉青芷看她這個樣子,很快判定,思春了。
想想莊子裡的幾個男的,快速鎖定目標,那鐵定是方首輔啊。
縱然猜的八九不離十,葉青芷也不可能和公主第一次見麵就聊這麼私密的事情。
隻當做不知,默默吃瓜看戲。
葉青芷原以為像淩悅公主這樣直爽的女子,又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能會大膽追愛呢。
不過,想要有結果是挺難的。
首先公主給人做填房有失皇家臉麵,而且曆朝曆代的駙馬多沒有實權,就是伺候皇家和公主的富貴體麵人,不能是朝堂重臣擔當,這是皇家防治外戚當權,怕駙馬專政。
但是,萬事沒有絕對的。
公主真的要是喜歡的緊,哭一哭,鬨一鬨,皇上又寵愛公主沒有下限,或是特彆信任方首輔的忠心,也興許會同意賜婚。
又或者說,陰謀論一下,皇上已經不信任方首輔,覺得他在朝中結黨營私,太過專權,想借此手段架空他的權利,這婚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