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許記典當行。
許忠義麵前擺著一碟油炸花生米。
平日裡,喝一口小酒,就幾粒花生米,是他最大的享受。
可這一天,花生米也索然無味。
“真是晦氣!”
許忠義說著,就把手中的花生米扔在盤中。
今天就是他和曾樹接頭的日子。
上一次他之所以能完成任務,多虧有陶大春在一邊幫襯。
這一次是他獨自執行任務,他一點把握都沒有。
“夥計!”
中午一點多,曾樹就帶著劉二寶來到了許記典當行。
聽到曾樹的聲音,許忠義心中一愣。
他深深吸了口氣,儘可能讓自己保持平靜。
“掌櫃的,曾老板來了!”
說話間,曾樹就和劉二寶走了進來。
見麵一番寒暄之後,許忠義長歎一口氣。
“許掌櫃,這是怎麼了?”
“長籲短歎,可不是你的性格啊!”
有劉二寶在場,曾樹自然要配合許忠義演戲。
他話音剛落,許忠義就擺了擺手。
“曾老板,你可彆提了,這兩天虧大發了!”
許忠義倒了一番自己的苦水。
緊接著,他就趁機說道,“曾老板,你一看就是行家。”
“我這兩天收的東西,還勞煩你給我掌掌眼。”
“要是再這樣賠下去,我都要典當自己的家底了!”
說著,許忠義就招呼夥計給劉二寶端茶倒水。
他背著劉二寶,給曾樹使了個眼色。
二人來到庫房後,許忠義就立刻給曾樹下達了任務。
“這一次找你來,上麵有一件事要讓你給查清楚。”
“什麼事?”
“現在市麵上大量的假幣,讓上頭很麻煩。”
“老板的意思是,讓你暗中調查敵人的印鈔廠,爭取一舉搗毀它!”
聽到這個消息,曾樹眉頭緊鎖。
他就是假幣的受害者,之前他最後的家底,就是因為梁仲春收繳假幣而折騰光的。
“這件事需要一點時間,我隻能儘量去查!”
說到這裡,曾樹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看著許忠義,“現在76號內部盯得太緊了,我擔心時間一長被發現。”
“要是可以的話,我想儘快撤出去。”
對於曾樹的話,許忠義並隻是敷衍了幾句。
二人在簡單的交流之後,就從庫房走了出來。
“許老板,你這一次雖然看走了眼,但那個青銅酒樽,一看就是有年頭的物件。”
“要是它能賣出一個好價錢,保住這些本金肯定沒有問題!”
聽到曾樹的話,劉二寶笑而不語。
在他看來,許忠義就是他們的搖錢樹!
“有曾老板的話我就放心了!”
“要是那些東西都是假的,我可真要賠死了。”
許忠義說完,曾樹就立刻拿出了自己這一次帶來的寶貝。
一個清中期的鼻煙壺。
“許掌櫃,這鼻煙壺是我收來的,當初花了一千五百塊。”
“世麵價值應該有三千。”
“原本我打算典當的,可你這一次虧了那麼多,要不然我一千八百塊賣給你如何?”
說著,曾樹就將一個玉質鼻煙壺遞了過去。
許忠義仔細觀察一番後,看上去有些愛不釋手。
“還是曾老板眼光高啊!”
“你如此照顧我的生意,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劉二寶在一邊看著二人。
這個鼻煙壺,曾樹壓根沒有花錢,是一個商人找關係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