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港幣嗎?”
“美元要嗎?”
有人經過時人行道上的人會悄悄問過往行人,並機警地觀察著四周。
不時有人一前一後去一邊做交易,很多人為了圖個方便,都在這裡兌換外彙,這裡是人所皆知的“黑市”。
楊東靠在牆壁上,蛇皮袋就丟在他的腳下,幾乎沒有人去理會他,還以為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仔。
他遠遠地盯著出關的人,要是亞洲人麵容的他都一一忽略掉。
為這玩意能讓人感興趣必須挑一個老外,說不定能有個好價錢。
但是不少老外都有人陪伴,也不知是招商引資的人還是翻譯。
楊東心頭怦怦直跳。
不敢隨意靠近他們。
因為他這玩意到後來是犯法的,後來國家法律健全時,把它定成了三級文物。
可如今還是亂糟糟的時候,尤其古董文物,那是流失最厲害的時代。
想改變這一世的命運。
前世走過的路,肯定不能重蹈覆轍,沒走過的自己又無法預估。
所以一切都得小心翼翼的!!
突然間,楊東的目光被一個中年外國人吸引住了,原因很簡單:這個老外是獨自一人。
隻見此人身材魁梧,虎背熊腰,臉上留著短短的絡腮胡子,戴著一副銀邊眼鏡,看上去像個有錢的大亨。
他的右手提著一隻咖色的皮包,下身穿著一條藍色牛仔褲,腳下蹬著一雙顏色相同的咖色大頭牛皮鞋,此刻正站在路邊左顧右盼,似乎是在等車。
楊東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慌亂情緒,徑直走到距離那個老外大約兩米遠的地方停下腳步,然後結結巴巴、極不流利地用英語向對方打起招呼來:
“先……先生您好,我這……這裡有兩塊花……花石,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收……收藏呢?”
然而,那位老外隻是瞅了他一眼,便緩緩地搖了搖頭,表示對此毫無興趣。
楊東的心情瞬間跌入穀底,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放蛇皮袋的地方,默默祈禱能儘快找到下一個潛在買家。
而這時,那個老外看了看手表,過了一會兒,一輛黃色的出租車駛了過來,並停靠在路邊。
車裡不僅有司機,似乎還有其他的乘客。
老外比手畫腳了一番後,司機也嘰裡呱啦比劃了一番,最終還是願意載他一程,隻見那個老外才心滿意足地鑽進了汽車裡。
然而,就在汽車即將啟動的時候,突然間,車內傳來一陣怒吼聲,緊接著車門“砰”的一聲被猛地推開了。
那個老外的身影瞬間出現在車門口,但很明顯他被人死死拉住了,儘管如此,他仍然拚命掙紮著想下車來。
此時此刻,車子開始加速,眼看著就要疾馳而去。
而路邊的人們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畢竟這是剛剛改革開放的時代,社會秩序尚未完全穩定,時常會發生一些搶劫之類的案件。
楊東原本也有些害怕,不敢輕易上前。
但內心的正義感讓他無法坐視不管,於是他鼓足勇氣大喊道:
“嗨,彆太過分了啊,你們的車牌號碼我已經記住了!”
話音未落,隻聽“哐”的一聲巨響,汽車的側門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擊開來,驚天動地。
隨後,一個凶神惡煞的人從車裡走了出來,他惡狠狠地盯著楊東,同時一隻手迅速掏出一把閃爍著寒光的蝴蝶刀,不停地甩動著。
楊東心頭一驚,頓時慌了神。
他急忙四處張望,想要找尋聯防隊隊員們的身影,卻驚訝地發現周圍的人早已驚慌失措地逃離了現場,隻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原地。
那人嘴裡咒罵著過來,冷眼盯得他七上八下的,他不會真的傷了我吧?
看看周圍並沒有可以用來防身的武器,楊東心急如麻,慌亂之中,他下意識地抓住了蛇皮袋的袋口。
然而,就在他觸摸到袋子的瞬間,一個奇妙的想法突然湧上心頭。
說時遲那時快,當那個家夥真的跨步衝過來準備行刺之時,楊東毫不畏懼,怒吼一聲,用力將手中的蛇皮袋一甩蕩了過去。
隻見袋子裡的石頭,如同一個鐘樓的擺錘,以驚人的速度飛了過去。
"呼"的一聲,袋子裡裝著的崆-隆旦宛如一把巨大的鐵錘,狠狠地砸向了對方的襠部。
隻聽見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那家夥痛苦地佝僂起了身體,手中的刀子也隨之歪斜,不偏不倚地在楊東的左臂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鮮血瞬間湧出,一陣**的刺痛感傳遍全身。
那家夥痛苦不堪,雙腿緊緊夾住,刀子也掉落在地。
他弓著身子,不斷跳躍著,嘴裡發出陣陣嘶嘶聲。
而他的遭遇,讓車內的同夥們大吃一驚。
一時之間,他們手忙腳亂,心中慌亂無比,這恰好給了老外可乘之機。
這個老外身材魁梧,力大無窮。
他利用手中的包,不停地拍打攻擊著其他人的頭部。
車內的人漸漸難以抵擋住他猛烈的攻勢,最終被他成功突圍鑽了出來。這下他們更加害怕了,連喊幾聲後,襠部受傷的家夥跌跌滾滾上了車,揚起了一道黑煙迅速逃離此地。
老外在那裡衝著汽車,豎起中指法克魷了幾句,這才看向了楊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