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道的這句話剛落,秘書還想反駁,一聲咳嗽打破了僵局。
曹樹平來了。
“江洋,好久不見。”
秘書見狀後不敢再多言,關上門離開了辦公室。
江洋負手而立,轉身看向曹樹平“多年沒見,曹市長還是一如既往的中氣十足,看來還是華洲的風水養人啊。”
曹樹平對著沙發比出了請坐的姿勢,隨後道“這華洲能有今天的麵貌,離不開你江老板當初種下的福因。不知不覺這麼多年已經過去了,江老板重新回到華洲,就是為了盤活那個花正坤麼。”
江洋和花有道並排坐下,曹樹平親自泡茶,開的是上好的龍井。
“雖然咱們已經很久沒見了,但我知道你江老板喜歡喝龍井。”
曹樹平一邊泡茶,一邊開口道“話說回來,咱們也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江洋並未喝茶,而是坐的端正“難得曹市長還能記得我。”
曹樹平哈哈一笑“這個稱呼很久沒人這麼叫了,冷不丁的聽上這麼一兩聲,還是倍感親切啊。”
江洋聽後立刻糾正“我的疏忽,現在應該是曹市首了。”
“不重要。”
曹樹平看著江洋,笑意盈盈“一個稱呼而已,怎麼舒服怎麼來。”
江洋嘴角微微上揚,沒再說些什麼。
曹樹平稍作停頓,再次開口“不知江老板這次突然到訪,所為何事啊?”
江洋拿著茶杯,轉頭看向花有道“什麼事?”
花有道開口道“我父親花正坤還在監獄裡麵關著,想要你們放人。”
江洋點頭,看向曹樹平,淡淡的道“把人放了。”
此言一出,曹樹平的眼角微微抽搐,臉上些許冰冷的表情稍縱即逝,隨後笑了“江老板,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江洋依舊是麵不改色“你覺得我說的話很好笑麼?”
辦公室裡很安靜,氣氛開始有些壓抑。
曹樹平靠在沙發上,開口道“我覺得一點都不好笑。”
“花正坤所犯下的錯誤,很多都是原則性的錯誤,牽扯了太多人的利益,不是誰一句話就能放的。”
“還有。”
曹樹平坐起身,盯著江洋的眼睛“關於你在外麵成立那個特區的事情我聽說了,你用煙灰缸當著丕卿的麵砸了人的光輝事跡我也聽說了。但是江洋,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擺清楚你自己的位置。”
“我什麼位置。”
江洋喝了口茶,看著曹樹平“你覺得,我在哪個位置。”
氣氛愈發的壓抑起來。
曹樹平被這種該死的壓力壓的險些喘不過氣,伸手鬆了鬆領帶,然後重新靠回了沙發上,試圖用這種方式緩解他不斷加快的心跳。
短短數年未見,他覺得江洋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如果說以前的江洋是一個老謀深算的商人,那麼此時他身上宛如千鈞的氣勢和壓迫感,就是這幾年中悄然形成的。
這是一種由滔天的權勢喂而成的,一句話可以定人生死的壓迫感。明明隻是被一雙眼睛盯著,曹樹平卻覺得心臟上被壓了一塊千斤巨石。
他不明白這些年在這個男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花正坤放不了。”
曹樹平道“這裡麵牽扯著很多人,包括上麵。”
江洋淡淡的道“那是你的事,也是你和你上麵溝通的事情。”
“兩天,就兩天。兩天內,我要看到北通置業的事情全部解決,讓花正坤回來。”
“需要錢就找吳琛,需要關係就找韓文博。”
江洋放下茶杯“你好好考慮一下。”
說罷站起身來,花有道見江洋起身,也跟著往外走。
“江洋!”
曹樹平猛的拍案而起“在華洲市市首的麵前如此說話,是誰給你的這個勇氣?!”
門口,江洋停住了腳步。
緩緩轉身,開口道“我需要彆人給我勇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