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聽完後麵色一凝,“你也……”
未等他把話說話,我閃電般的擊出一掌,正好印在他的胸口上,並猛然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盯著他道,“你犯了規矩,我現在就算殺了你也合情合理,我的這一掌,足以讓你在一個小時之後讓你全身經脈儘斷而死!”
老頭被我嚇得臉色煞白,剛才我那一掌打得特彆迅速,而且用了很充足的玄力,他肯定能夠感應到我的厲害。
“你饒了我吧,我是真不能說啊,我要是說出去,他們肯定不讓我活,我上有老下有小……”
“放屁!”
我沒好氣的打斷這個吹牛不打草稿的家夥,“你都一把年紀了,還上有老呢,而且瞧你這副模樣,必定是泄露天機太多斷子絕孫,你哪兒來的小?反正說不說你看著辦吧,反正你最多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就在這兒慢慢陪你耗著!”
這老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琢磨一陣之後,才長歎一口氣,道,“罷了罷了,就算是我倒黴吧,乾了一輩子泄露天機的事兒,終於來報應了。”
說著,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感覺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又為自己塞了一鍋子煙葉,抽了幾口,才緩緩道,“那害人的東西其實不是什麼鬼怪,而是人。”
“這個我知道。”我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老頭猛吸了幾口旱煙,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這些個人,都是被南洋降頭師給害的。”
“南洋降頭師?”
我聽完心頭一驚,對南洋降頭師我之前隻是聽說過,但並沒真正接觸過,隻知道他們也很厲害,但是同樣屬於玄術界的。
因為國界不同,一直以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雙方玄術界的人基本不會打交道,就更彆說相互了解了。
玄術界按照地域來劃分,也分為很多種,大的類彆主要有東玄和西玄兩種,我們國家的玄術修煉者,基本上都屬於東玄。
而東玄又分為很多種小類彆,日本的忍術也是其中一種,而南洋降頭術就比較特殊,其中有東玄的元素,也有西玄的元素,所以一直以來在地域上也沒個準確的劃分,主要流行於東南亞一代,也是玄術界最為神秘的一個分支。
老頭點點頭道,“其實我也不確定,但估計也八九不離十,從現場的種種跡象來看,那片工地附近應該有人在練習南洋降頭術當中的飛降。”
見我沒怎麼明白,老頭又接著道,“我年輕的時候,在機緣巧合下和一個南洋降頭師打了個交道,從而對南洋降頭術也了解一二。”
“這南洋降頭術非常狠毒,按照咱們國家的玄術劃分來說,應該屬於黑玄術一類。降頭術又分為三種,分彆是鬼降、藥降和飛降。”
我聽得暗暗稱奇,鬼降和藥降從字麵上很好理解,前者估計就是養小鬼幫其做事,藥降估計就和湘西那邊的藥蠱差不多,但是飛降我就不知道了。
老頭接著道,“鬼降和藥降從字麵上就可以理解,這次來的,恐怕是個修煉飛降的降頭師。飛降,從字麵也能理解,和飛行有關,當降頭師得修為達到一定境界以後,就可以修煉恐怖的飛降。”
“他們能夠通過咒語加上一些藥物,讓自己的頭顱脫離身體飛行。飛頭降一共分為七重,每一重都需要七七四十九天的修煉,降頭師一旦練了飛頭降之後,就沒有回頭路,隻能一直練下去。”
“傳聞一旦將飛頭降練成之後,不僅功力會大增,而且壽命也會延長,據說南洋有的將頭師活了四百多歲,那就是因為練成了飛頭降。但是同樣的,修煉飛頭降本身也會非常危險和殘忍。”
“危險是指頭顱一旦分離出去以後,若是遇到什麼變故,頭顱便再也不會回來,也就是說降頭師會死亡。而且在修煉得過程中,本體是不具備意識的,降頭師修煉飛降時,必定會找一個人煙稀少得地方,以防有人將其身體破壞。”
“在頭顱飛行的過程中,會通過吸人血來維持法力,其中尤其以孕婦肚子裡的胎兒最為上乘,吸了一次之後可以維持很長一段時間的法力。”
“所以,通過那幾名死者現場的情況來看,我就猜出個大概,這事十有八九是某個修煉飛頭降的降頭師乾的。”
我聽完之後,暗暗把事發地點聯係起來想了一遍,如果真如這老頭所說,是飛頭降乾的,那之前的那些疑點便合情合理了。
一個頭顱通過一個籃球般大小的通風口並不是難事,也解釋了孕婦的肚子為什麼是用牙咬開的。
我腦子裡不禁浮現出這麼一個畫麵:在事發當天的深夜,受害者和他得丈夫擠在一張狹窄的床上。
這個時候,一個頭顱突然從通風口飄然而入,懸浮在半空中,瞬間吸乾了那孕婦的血之後,又用牙齒將其肚子咬開,叼走裡邊的胎兒,最後再由通風口飄然而出。
想到這裡,我又接著問道,“目前為止最後一名受害者剛好是一個孕婦,可是我在屋頂上發現一些像是繩子蘸著鮮血拖動的痕跡,而那些血跡卻並不是這孕婦的,這個怎麼解釋?”
老頭將煙鍋子在地上磕了磕,道,“這個不難解釋,說明這個降頭師修煉飛降還隻是在初始階段。初始階段的降頭師練習飛降時,肚子裡得腸子也會跟著頭顱一起飛出去,你在天花板上看見的那些血痕,很有可能是腸子在地上拖行留下的。”
我自行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麵,一顆頭顱在夜晚憑空懸浮著,下邊還聳拉著一串滴著血的腸子……
我迅速甩了甩頭,不敢再腦補下去,問道,“你既然猜出了原因,為什麼剛才我們怎麼勸你都不告訴我們,而且我聽程文遠說,他之前給你開出一千萬的價碼你都沒有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