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若卻深呼吸一口氣。
“你的意思,周天在我們家過得不好?”
我平常和王姨關係不錯,我吃的苦她都看在眼裡,可她平日也不敢多嘴,畢竟是來掙錢的,可能看我死後遭遇,王姨還是鼓起勇氣幫我說道。
“四套衣服來回穿了三年,鞋子破了也舍不得丟,前幾天我看到這孩子還從垃圾桶撿了雙破鞋子回來,縫縫補補穿上了。”
周若若睜大眼睛,她不敢相信周家的孩子會窮到去垃圾桶撿廢品。
“家裡沒給他零花錢嗎?”
家裡其他人,每個人每月至少上萬的零花,大姐因為自食其力了,才沒找家裡要錢。
而我剛到周家的時候,李若鳳表示。
“周天,你在孤兒院待那麼久,肯定沒有財富概念,學費和飯卡我都安排財務給你繳,所以零花錢就不給了,等你學會慢慢怎麼用錢,我再給你零花。”
我沒有拒絕,想告訴李若鳳,我因為學習好,學校免除學雜費,每個月還有三百塊補助。
可當時周程程忽然找她有事,我根本來不及說。
之後每次也和李若鳳說不上幾句話,這件事也一直沒機會說出去。
隻是想不到之後,李若鳳仿佛把我忘了一樣,學校要收校服費,我去找她,她卻發出尖叫詢問。
“才三百塊校服費?每個月給你那麼多錢,你都花哪裡去了?三百塊都交不起嗎?”
我正想說她根本從來沒有給過我一分錢時,她卻生氣地拿出鞭子,讓我伸手,對我進行家罰。
“我們雖然有錢,但也不能大手大腳亂花!手伸好!給你長些教訓!”
很小的時候,我心裡就有一個堅決的信念,人要活得有尊嚴,就算麵對自己的父母也不例外。
那次打手掌,又是以手心皮開肉綻結束。
我不是乞丐,也不想被當做乞丐看待。
之後我向老師申請延期,自己想辦法掙錢,一個月後補繳齊校服費。
回憶至此結束,我看向王姨,她麵容惆悵地表示:
“這我不太清楚,不過要是有錢,小天何必每天自己去打工賣廢品?”
大姐卻陷入沉默。
“所以他每天穿得那麼破。是因為沒錢?”
“大小姐,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這孩子平時不愛說話,不過我知道,他是個好孩子,不早了,我先休息了。”
王姨關門前又叮囑:“大小姐,剛剛我說的,可千萬彆讓老爺夫人知道。”
“等等。”大姐還想追問,可王姨沒給她這個機會。
周若若迷惑地回到房間,她百思不得其解王姨話裡意思。
“周天在周家,受到了虐待?”周若若自言自語。
我沒再看她,轉身離開。
晚上,我坐在彆墅屋頂,這裡距離父母房間垂直不到五米,死後的唯一好處,就是可以飛起來,看到許多曾經看不到的場景,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用不著睡覺。
唯一遺憾的是,我無法自由離開。
第二天,周若若開車來到七中學校。
我靜靜坐在她的副駕駛,反正我死了,沒有什麼事可乾。
所以想跟著她一起去學校看看。
至少和一些同學們好好告個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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