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城這十年多的時間,得益於政策的傾斜,發展飛快。
雖然比不上那些沿海的城市,但在內陸也屬頂尖的。
可這類城市都有一個掩蓋不掉的問題,那就是政府負債率非常高。
就比如招商引資,政府需要配套的投入一些錢,給與一些優惠政策,這些都會加重財政負擔。
而上一任市長做出了成績,下一任市長可不會想辦法幫忙彌補財政的虧空,反而會想辦法再籌集一筆錢,做出自己的政績,如此自己才能升上去。
就這樣導致很多城市的財政收入節節攀升,但負債率不但沒降下去,反而增長更快。
張恪清來到鄭城的時候,就發現這裡的負債率不低,當初陳棟邦發展的時候,也沒少舉債建設。
當然表麵上不是政府負債,而是政府下麵一些國資企事業單位負債很高。
也是因為如此,張恪清才沒有更改陳棟邦的城市發展規劃,因為要做新的規劃,就需要更多的錢投入基建等項目中,那樣負債率會更高。
現在他好不容易幫助一些走下坡路的國資企業重新走上正軌,可距離那些企業上交利潤還早著呢,那些企業也依然是負債經營,但總算不會為了貸款利息發愁餓了。
“財政沒錢,國資也拿不出錢來,難道隻能把其他公共事業項目再賣出去?”
之前已經引入了民營資本進入全市的供熱行業,燃氣也早已經在陳棟邦主政的時候就引入了民營資本,現在好像隻剩下自來水還可以操作一下,可從長遠的角度來看,並不合適。
前世多少地方的自來水都被市民說水質不好,供水壓力不夠,經常停水,水費價格不斷上漲,水表不準等。
他剛剛將供熱合資了,現在再將自來水合資,將來彆人可不會給他太好的評價。
百姓可不管你籌集的資金做什麼了,就算是那個產業投資基金賺了錢,但隻要沒讓百姓明顯體會到好處,都不會有什麼好評價。
而且這樣對下一屆政府可不太友好,把彆人的路都堵死了。
如果是去年,籌錢還不會這麼難,因為那時候可以通過國資企業來舉債融資,但年初的時候上頭下了文件,明確要求剝離融資平台公司的政府融資職能。
也就是說通過企業融資,然後調入政府財政使用的方式行不通了。
可惜上頭現在對地方發行債券放寬了,但也隻是開始部分省市進行試點,還沒輪到南河呢。
而鄭城的那些企業,陳棟邦之前就主持發行過一些債券,現在繼續發行,上頭肯定不會批,至少得把前麵的還了才行,上頭對政府的隱性負債率也越來越重視了。
第二天上午,張恪清將王麗莉、薑玉山、市政府秘書長文韜和財政局局長叫到了辦公室。
“政府的財政情況各位也都清楚了,現在空港實驗區那邊正在申請國家級的產業投資基金,這如果成功,也將是整個南河第一支國家級的產業投資基金。”
“向省長已經說了,成功的希望很大,但我們市裡要有配套的投資,雖然可以明後年分批投入,但今年總要投入一筆錢,至少要十個億,各位有什麼好辦法嗎?”
財政局局長低著頭不吭聲,雖然他被人戲稱鄭城的財神爺,管理著上千億的資金,可大部分的資金都是按計劃使用的,十個億也不是小數目,他可挪不出來。
如果張省長說的是幾千萬,他倒是有辦法,十個億太多了。
文韜想了想說道:“張省長,之前空港實驗區那邊的項目收入不算少,都留在了那邊賬上,能否讓那邊交上來一筆,算到市裡的,等明年再多給空港實驗區一些撥款作為補償?”
張恪清搖搖頭:“空港實驗區那邊的資金規模已經報上去了,他們交上來補了我們這塊,那實驗區的配套投入資金就不夠了。”
本來他跟向洋商量用這些錢成立產業投資基金,鄒昌學就不太樂意,估計鄒昌學都想好了這些錢怎麼花,可以極大的加快空港實驗區的基礎建設。
現在他幫著空港實驗區把錢花了,還要將數據算到鄭城政府的頭上,鄒昌學肯定不願意,強行下令,也會讓人看低他這個市長。
王麗莉也低頭苦思,她也是今年才成為常務副市長,才對財務方麵有了更多的話語權,這種事她也不熟悉。
“張省長,那就參照之前的方案,將一些公共事務引入民營資本,給他們經營權,用他們交上來的錢投入到產業投資基金中。”
張恪清皺著眉頭,也是隻能想到這個辦法嗎?
看到張恪清沒吭聲,王麗莉又說道:“市裡還有一些地皮,我知道您不準備賣,那能否抵押給銀行貸款投入到基金中,等明年財政撥款下來了再償還?”
財政局長忽然說道:“王市長,上頭對這種行為也做了規定,已經明確禁止這麼做了。”
因為真的有地方還不起貸款,銀行直接將地皮賣掉了,結果賣的價格政府不樂意,一直在扯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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