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飛來方向的塵灰中,伴隨著‘咚、咚、咚’的腳步聲緩緩響起。
隻見一位身影緩緩走來。
一個沉穩而有力的聲音響起:
“舟大者任重,馬駿者遠馳。而你,不過是誤入仙池之凡,自以為見識過新的天地,便自視甚高,亦覺自己為仙?在我看來,不過是個自欺欺人的蠢貨罷了!”
那人聲音洪亮,字字如珠璣,落地有聲,震撼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靈。
那處方向,清風驟起,灰塵儘散,一個提著木劍的少年逐漸顯露出身影。
在與那骷髏頭的激烈打鬥中,少年的麵巾早已脫落,露出那稚嫩的麵龐,衣衫被自身氣息吹拂,連同青發緩緩飄動,是那樣的超然物外。
眾人根據這些特征,紛紛認出這個少年,正是虞清溪陣營中那個神秘的黑衣蒙麵人。
而這人正是長青!
“他竟然還活著!”眾人無不感到驚奇,對於長青的樣貌、年紀與實力都感到十分震驚。
黎清河被那道劍光擊中後,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口中發出陣陣呻吟聲,儘管那道劍光沒有直接斬在身上,但那股恐怖的力道已經讓他的五臟六腑受到了強烈的震動,傷勢加劇。
“你究竟是誰?”黎清河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充滿了疑惑與驚恐。
長青淡淡地回應道:“一個你認為的螻蟻、一個興陽國的賤民、一介武夫、一介書生、又或者,你口中的仙!”
他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仿佛每一步都踏在黎清河的心頭。
隨著長青越走越近,黎清河的麵色愈發蒼白,當他走到十步近時,黎清河終於忍受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不可能,這世間已經不可能誕生修行者了,你一定是在虛張聲勢!”
黎清河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更帶著一種自欺欺人的味道。
因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長青身上那股猶如天傾般的壓迫感,他知道這個人絕非自己能敵。
長青嘴角帶著一絲譏諷,淡淡地說道:“哦?你知道修行者啊!那你認為你自己算得上仙嗎?”
黎清河被問得一滯,他明白長青是在嘲諷他。
他雖然擁有強大的力量,但卻並不能算是真正的修行者。
他的力量來自於修道者的遺物,而不是通過自身的修煉得來的。
不過黎清河很快便反應過來,他強行辯解道:“不是仙又如何,有了這股力量,我便可以打造自己的國度,做這座天下的仙!”
長青搖了搖頭,歎息道:“又是個迷失在力量中的人。”
他在心中卻不由得想到:“力量也是原罪之一嗎?”
但隨即他又將這個念頭否決:“不對,力量就隻是純粹的力量,是私心玷汙了力量。”
“廟堂中供奉的人尚且不敢稱仙,你我又算得了什麼。”
長青的話還沒說完,隻見一個繚繞著黑氣的骷髏頭猛然向著他的麵門攻來。他急忙將劍橫於胸前防守。
黎清河目光隱晦地問道:“所以你阻我?”
長青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道:“我的目的是讓百姓安居,不巧的是,你正好擋在了路上。”
黎清河聲色俱厲地大喝道:
“彆以為你的境界比我強,我就會怕了你。你要知道,修行隻是平庸之人所提升能力的辦法,而我自然不在此列!”
說完,他麵色閃過一絲果決,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從懷中掏出幾枚血色紋路丹藥服下。
那丹藥很像供奉們吃的,但又有些不同,靈氣更加充盈。
在靈眼的觀察下,丹藥的藥力竟然有規律地向著黎清河剩餘未開辟的正經衝去。
藥力很強,經脈上裂痕越發密集。
“強行開辟經脈!”長青有些吃驚,看來他前幾條經脈就是這樣開辟的。
長青對這丹藥的奇異,感到好奇,但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知道自己經過那般磨礪過的經脈都何其脆弱,更彆說是普通人的經脈。
長青覺得似乎在哪裡聽過這種情況,但短時間內思索無果。
看著黎清河在數息之間將十二正經全部開辟結束,達到拓經的頂峰,長青將雜念散去,率先出手。
長青瞬間消失在原地,出現在黎清河的身後。
他蘊含靈氣的一劍狠狠地斬向黎清河的頭顱,強大的力量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