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微亮,冷風呼嘯,皇城大多數百姓此刻已然入睡,而此時的皇宮議事殿前的廣場卻燈火通明。
長青體內的交戰已經接近末端,生機開始消散,氣血也跟著衰敗,四肢無力下垂,倚靠在石碑上,雙目中的光芒也快速黯淡下來。
黎清溪見到此景,愈發焦急,向著一旁的供奉、禁衛喊道:“茶葉呢?茶葉怎麼還沒到!”
黎清溪的大喊聲在空氣中回蕩,卻無人回應。
王剛看不下去了,扶住黎清溪說道:“陛下才剛過去數息,不可能這麼快送來。”
黎清溪感覺有些無助,自己的心仿若被無儘的黑暗所籠罩,那種空虛和無助幾乎讓她窒息。
“長青,你不能就這樣離開我……”
黎清溪低聲呢喃,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她的手緊緊地握著長青的手,那雙曾經充滿生機和活力的手,此刻已經變得冰冷。
她能感覺到,長青的心跳已經越來越微弱,每一次跳動都像是最後的掙紮。
突然間,原本漆黑的夜色變得十分明亮,又十分詭異。
好像又回到的白天,還未睡著的人們,看著突然變化的天色,百姓們十分詫異,石碑前的眾人也被這一幕嚇到。
一時間,整座天下,人們議論紛紛,討論著這詭異的天色。
眾人還未搞清楚什麼情況,卻又感覺到無儘的恐懼襲來,那是殺機,仿若無邊無際地襲來。
還在熟睡中的人們被驚醒,孩童被嚇得哇哇大哭,不論是平民,還是殺人無數的匪徒,又或是武者中的大武宗。
九國之人無不感覺著這股殺機,皆是驚恐萬狀。
人們抬頭望去,卻發現天穹在顫栗,一道巨大的人影竟緩緩浮現,倒映在天穹之上。
無數人還以為上天發怒,連忙下跪磕頭,天幕上的身影是一老者,須發皆白,但容顏卻被薄霧所遮擋,腰背筆直,身穿一件黃白色道袍,袍身上繡的圖案十分複雜,看的人發暈。
那青白的顏色在光芒下閃閃發光,他的腰間係著一根古樸的絲帶,絲帶下懸掛著一塊金黃色的玉佩。
老者給人感覺並不枯槁,反而充滿了出塵氣質,與那氣質截然不同的是那鼓脹的衣袍,衣袍之下仿佛充滿了毀滅性的力量,周身浮現著明滅不定的陣圖。
這股殺機的來源,正是來自天上的老者,天下人都不禁咽了咽口水,體若篩糠。
長青艱難地動了動眼球,看著天上的人影,嘴角微微扯動嘴角,似乎在笑,遮蓋天際的人影,也看向此處,看向那性命隻在須臾間的長青。
天上的人影輕輕歎了一口氣,慢慢從天幕走下,腳下仿若有台階一般,一步一步邁下,每一步都仿佛踏入人們心中,眾人隻覺得自己的心臟也在跟著顫抖,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老者那那遮天的身軀,隨著一步步漸漸變小。
"為一利所障目,自以為一切在掌控之中,卻渾然看不到此舉將造成何種結果,為一己私利,卻要連累天下萬生,小娃娃,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蒼老的聲音宛若黃呂大鐘,震耳發聵。
天上的人影越來越小,越來越近。
隨著天上人影小到看不見,無數百姓,仍然心有餘悸,一時間許多國家的探子出動,想要調查這一切。
黎清溪看著老者,心中充滿了驚駭。
她發現老者向著此處一步步走來,這句話仿佛是對她而說。
老者最終停在了石碑前,緩緩落到地麵。他看著瀕死的長青,眼中充滿了自責。輕輕將癱倒的長青抱起:
“少主,老朽來遲,讓您受苦了。”
趙無極的聲音嘶啞,全然沒了剛才的氣勢,仿佛隻是個做錯事的下屬。
在場眾人一時間竟無一人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