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娘子溫柔的注視著暈倒過去的小時,小時的眼皮子輕輕顫了顫。
這顯然是已經醒了過來,但不願意麵對大家。
木香也發現了這一點,她似是對許娘子說的,又似是對小時說的。
“他隻能自己救自己,不能總指望我,你們若是願意讓他來我這瞧病。
往後還可以來,但其他的,不要多想,我師傅是王妃,沒人能勉強我。”
木香在九洲幾乎能橫著走,能被許家這樣拿捏,不過是因為她對小時的心軟而已。
但她今天深刻的體會到了,當大夫的不能共情太多。
不然隻會害了自己。
病人都很可憐,她要是各個都心軟,這人救還是不救了?
“聽見了沒有?你們許家難不成還想逼迫王妃的徒弟不成?”
若水幸災樂禍的表情讓許娘子和許二爺表情僵硬。
她們不過是仗著木香心軟,哪裡真的敢和王妃作對。
“不敢。”
許娘子抹著眼淚,讓下人去抬小時,小時卻緩緩睜開眼眸。
他難過的看向木香,“對不起木香姐姐,我剛才沒控製住自己。”
“沒關係,我不怪你。”
在木香心裡,小時是病人,她沒必要和一個病人計較。
她要計較也是和許家人計較。
“小時,罷了,人家瞧不上你,咱們也沒必要上趕著。”
許二爺本就對小時的事情不太上心,現在更不想冒著得罪王妃的風險去幫小時。
所以他當先朝著薑綰拱手,“抱歉,王妃,叨擾了,我們這就離開。”
“二爺。”
許娘子還想再說什麼,對上若水和薑綰警告的眼神,隻能不甘不願的起身。
“王妃娘娘,告辭!”
“木香姐姐。”
小時一步三回頭,期待的望著木香,希望木香能留下他。
然而木香隻是眼神淡淡的看著他被家裡人帶走。
很快院子就空了大半,隻餘下薑綰她們這些自己人。
若水實在沒忍住教訓木香,“不是我說你,你也太容易心軟了吧。
現在街坊鄰居都以為你們兩個有些什麼,傳出去多難聽啊。”
“我不在意彆人怎麼說我怎麼看我。”
木香主打一個問心無愧,氣的甘澤和若水都很無語。
隻是她到底在意薑綰的看法,“對不起師傅,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一開始我就教過你們,可以同情可憐病人,但不能太共情。”
薑綰輕輕歎了口氣,“你們要治療的是千千萬萬的病人。
不止他這一個,木香,作為大夫,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看木香沒有聽進去,薑綰神色無奈道:“你有沒有想過,若你不是我徒弟,今天麵臨的會是什麼?”
“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即便被強行娶走,他們也覺得沒人會給你出頭。”
若水說話素來直接一針見血,薑綰接話道:
“是,你若孤苦無依,如今隻能成為許家的肥肉。”
被她們這麼一提醒,木香麵色慘白,這才意識到之前的自己有多天真。
“師傅,是我天真了,若我隻是個普通姑娘,隻怕被逼的自殺來自證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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