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毒女!
“女施主也有去邪病的本領,本寺湛圓大師精通於此,這世上,有真本領的少之又少,大都虛浮於表麵。”帶著柳嬋朝著淨土寺的後山走,寂言大師倒是意外。她是柳承昭的女兒,而柳承昭不信神鬼寂言大師也是知道的。
“我也是因緣際會,遇到了一個高人。家父不信這些,所以我也從未聲張過,並且在帝都時也從未給人看過病。這次也是順手罷了,寂言大師不要當回事。”柳嬋一詫,她這本領其實來的還確實說不清楚,所以隻能順嘴胡謅了。
這是她上輩子的家傳技藝,難不成她還得說是從上輩子帶來的不成?估摸著到時被當成邪祟的就是她了。
“的確有緣,在這紅塵中,即便回首相望也皆是緣分,既然來了,那麼便擋不掉。女施主有福緣,為他人治病驅邪,福澤無限。”寂言大師腳下很穩很輕,即便是上山路,他也大氣不喘,尤其還在說著話,就好像走在平地一般。
“大師言重了,我無意為他人治病驅邪,隻是不想讓邪祟靠近我罷了。今日,有緣碰上,我順手幫忙。而且,幫這個忙也並非為了聽道謝,想做就做,不想做即便跪在我麵前我也無動於衷。”柳嬋並不愛聽寂言大師的那些調調,在她看來都是胡扯。在這個世上,最不可取的便是泛濫的善良,那是會害了自己的。
“阿彌陀佛,女施主快人快語,深懂因果,倒的確與我佛甚是有緣。”寂言大師反倒笑了,柳嬋的話在他聽來好像是好話。
柳嬋微微挑眉,青山綠水,古刹幽幽,她柔弱又嬌美,更好似被俗世所遺棄,讓人不禁心生憐惜。
“大師居然會覺得我與佛祖有緣?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寂言大師慧眼識珠。”柳嬋笑,饒是動人。
“所以這世間一切皆是因果,女施主當下不是來了。”寂言大師也笑,即便看不見他的臉,但是聽他笑也無端的讓人心下寬慰。
柳嬋微愣,聽他這麼說,還的確有些奇妙。與佛有緣,所以當下便來了這裡,真是這樣麼?
寂言大師將柳嬋和玲瓏帶到了淨土寺的後山,這後山其實便已是山巔了,上麵矗立著幾間茅舍,倒是格外精致清幽。
“此乃當年大梁靜公主晚年所住的居所,雖是茅草幾間,但每日皆能聽到山下的木魚聲,聞得到山下的焚香。靜公主便在此歸西,走的時候甚是祥和。女施主,暫且便住在這裡吧。若是有緣,女施主怕是要居住甚久,阿彌陀佛。”寂言大師抬手念了句佛號,便轉身下了山。
柳嬋打量著這幾間茅草屋,玲瓏卻盯著寂言大師直至不見。
“小姐,剛剛那寂言大師的意思是不是說,咱們倆要一直在這兒住到死啊?”歸西?聽起來就是這麼回事兒。
“這淨土寺果然來頭不小,大梁的公主居然在這裡歸西。這寂言大和尚又認識大燕朝廷的官員,這裡臥虎藏龍,說它隻是一個寺廟,我現在還真不信。”柳嬋的關注點卻不在於此。
“小姐,要是咱們一直在這兒終老,那可怎麼辦啊?真要出家啊?”玲瓏苦著臉,她並不想出家啊。就算這輩子不嫁人,她也不想出家。
看向她,柳嬋笑,“你不想出家沒人能逼你,彆怕。看看山下,那些小沙彌一個個光著頭,我估摸著這淨土寺肯定不缺燈火。”
順著柳嬋的視線看下去,寺廟內,不少的小沙彌正在灑掃。一個一個都是小光頭,太陽照著,還真是鋥亮。
“小姐,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說笑呢。對了,您剛剛對那個孩子做了什麼呀?這麼多年,奴婢怎麼都不知道小姐您還會這些?”想起剛剛的事兒,玲瓏仍舊是不解困惑,她真的不知道柳嬋懂得這些。
“在帝都,我每天都和誰在一起啊?”看著她,柳嬋微微挑眉。
玲瓏眨眨眼,“小姐多半時候都是跟奴婢在一起啊。”
“那不就對了,我又見不到彆人,整天在我眼前晃得就是你。你這丫頭雖是瘦弱,不過八字硬得很,否則也不會這麼耐活,當年都沒餓死。因為八字硬,所以你一般時候不會招惹那些不乾淨的東西。我根本無用武之地,難不成我還得一一都告訴你不成?”在帝都七年,她幾乎就是和玲瓏在一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唯獨出去過那麼幾次還惹來了一身的麻煩,定了三回婚,死了三個未婚夫。傳奇的簡直可以寫一本書了,肯定暢銷。
玲瓏眨眨眼,然後緩緩點頭,“小姐說的是,奴婢長這麼大,還真的從未遇到過這些邪門兒的事兒。”
“所以說命硬也有命硬的好處。進去吧,收拾收拾,以後咱們就要在這茅草屋住下了。”看著外觀,茅草屋還不錯,但誰知道裡麵什麼樣兒。
玲瓏立即背著包袱走進茅草屋,下一刻窗子被推開,玲瓏的小臉兒帶著笑意,“小姐,這裡麵不錯哦,乾乾淨淨的,一點灰塵都沒有。”說著,她用手指擦過窗台又舉起來給柳嬋看,果然沒有一絲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