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毒女!
對視了一眼,柳嬋與長修走過去,這是一個斜坡,矮樹叢也長勢不錯,所以將那人遮擋的結實。若不是他一條腿露出來,還真不容易發現他。
靠近,柳嬋繞過去,隨後便挑高了眉毛,“看樣子還真活著。”
隻見一個玄色勁裝的男子仰躺在地上,他看起來很年輕,五官周正,隻是臉色有些微白。
看著他,長修卻不禁的皺眉,“很眼熟。”
“嗯?你認識?”柳嬋看向長修,視線觸及他無波瀾的臉,她又轉開了視線。
“不認識,但是,昨晚應該見過他。”長修終於轉過臉來看向柳嬋,他微微垂眸,居高臨下,能清楚的看清她的臉。
“昨晚?”一提起昨晚,柳嬋腦子裡掠過的就是那件超級尷尬的事情。輕咳一聲,柳嬋搖頭,“不知道。”
看著她,淺褐色的眸子掠過若有似無的笑意,“那群陰兵的隊尾。”
聞言,柳嬋眸子一亮,“隊尾有他。”
“嗯。”長修微微頜首,正是如此。
“他沒死,這麼說,他昨晚也碰到了那群陰兵?”然後,魂魄就跟著走了。
“或許吧。”長修也不太明白其中過往。
走過去,柳嬋蹲下,抬手撥開那人的眼皮,微微查看後,她又抓住他的手,以兩指掐住他中指的指根處,滿麵認真。
長修看著她,沒有動作,亦沒發出任何的聲音,不做打擾。
半晌後,柳嬋放開他的手,隨後歎口氣,“他丟了一魂,顯然就是你昨晚看到的那個。”那一魂被帶到了陰兵的隊伍裡去了。
“先把他帶走吧。”長修微微搖頭,到底是怎麼發生的,隻有他自己知道。
“長修大師,這是個男人,而且是個身高體重都正常的男人,你指揮我把他扛起來,你覺得我能做到麼?你自己扛吧,我去找一空。”站起身,柳嬋冷哼一聲,眼睛也翻到了天上去。
長修倒是沒說什麼,隻是走過來,然後將那男子扶了起來。
不再理會他,柳嬋舉步走上斜坡,她才不聽他指揮呢。
長修記得方向,朝著昨晚夜宿的方向走,柳嬋四處環顧,又喊了一空幾聲,不過沒得到回應。
繞過一個小高坡,昨晚的夜宿的地方進入視線當中,那火堆已經滅了,而且,一空還是不在。
柳嬋皺緊了眉頭,回頭看向長修,“你把他安置了,我去附近找找一空。”還不在這兒,柳嬋不禁有些著急。
“嗯。”長修微微頜首,他也麵色微變。
轉身朝著彆處走,柳嬋四處環顧,“一空?一空?”
朝著坡上走,撥開眼前橫生的樹枝,柳嬋又喊了幾聲,隨後便聽到了弱弱的回應聲。
“一空?”迅速朝著發聲的地方奔過去,果然,撥開了最後一個樹枝,就瞧見了一空。
他坐在地上,還摸著頭,看起來剛剛睡醒。
“你這小子,撒尿撒到這裡來了,嚇死我了知不知道,以為你被狼吃了呢。”大步走過來,柳嬋一把將他拎起來,劈裡啪啦一頓訓斥。
被訓斥,一空似乎清醒了,扭頭看了看四周,他也迷糊了,“我怎麼在這兒啊?”
“你說呢?半夜撒尿一去不回,把我和你長修師兄嚇死了知不知道?”拎著他,柳嬋上下打量了一番,驀地瞧見了他的褲子,一大塊濕濕的痕跡。不由得挑高眉尾,“你小子,不會尿褲子了吧?”
“嗯?”一空一詫,隨後低頭看,然後迅速的夾緊腿,“我、、、我、、、”
搖頭,柳嬋後退一步很是無語,“走吧,先回去再說,你長修師兄該著急了。真是,這麼大了還尿褲子。”
夾著腿,一空很是懊惱,想不明白他怎麼會尿褲子。
走下山坡,回到昨晚夜宿的地方,瞧見一空,長修顯然是鬆了一口氣。
“你跑到哪裡去了?”語氣雖平淡,但一空還是能聽出斥責之意。
“長修師兄,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先去洗褲子了。”低著頭夾著腿,一空轉身朝著小溪的方向跑過去。
“算了,他沒事就好。”柳嬋搖頭,要被這小子嚇死了。
坐在地上,柳嬋看向那還昏睡的男子,“這人你打算怎麼辦?少了一魂,怕是也活不久了。”
“你看他腕上的東西,並非尋常人所有。”長修淡淡道。
看向他的手腕,柳嬋隨後抓住,“這上麵是道家的符文,這人是同行?”
“這上麵的符文和你手臂上的有異曲同工之妙。”長修就是根據此,才推斷出這人應該是民間所謂的天師。
“根本不一樣好麼?我這符文獨此一家,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柳嬋立即反駁,她這是家族刺青,普天之下隻有他們家有。
長修不與她辯駁,“雖是天師,但也中招了。”
“半吊子唄。”柳嬋哼了哼,半吊子逞強的多了去了。
不過片刻,洗褲子的一空回來了,他沒有彆的褲子,所以這褲子洗完了他就穿上了。儘管濕噠噠的,但總比有尿在上麵好。
“長修師兄,柳三少,我想起來了。我昨晚要去撒尿,然後不知怎麼的,就覺得霧氣蒙蒙,我就想往回走,可是走了好久也沒走回來。之後,之後我就忘了。”他摸著頭,覺得有些恐怖。
挑眉,柳嬋上下看了他一通,可以肯定一空沒有任何的問題,正常的很。
“童子尿驅邪,雖是尿了褲子,但也因禍得福。”長修開口,幾多欣慰。
“對哦,你還得感謝自己尿褲子了。”柳嬋連連搖頭,這小子真是幸運。多虧他的童子尿,沒有一直在迷障裡。若是自己瞎走,說不定就碰見陰兵了。
而顯然的,碰見陰兵沒有好結果,就如這個躺在地上的男子,就是例子。
“這人怎麼了?沒想到在這山裡,還能碰到其他人。”褲子濕噠噠,一空走過來,看了一眼那昏睡的男子,小聲道。
“有這時間你不如把火燃起來,然後烘烤一下你的褲子。”柳嬋看了他一眼,精神頭不錯,多虧了他尿褲子了。
“哦。”一空點點頭,當下的確應該先解決濕褲子的問題。
“這人也不醒,要是能讓他疼的話,他應該就能立即醒過來了。”看著那個人,柳嬋驀地抬起手,這幾日未修剪指甲,所以指甲也長出來不少。
以拇指按在他的人中處,隨後用力,那指甲一下子就陷了下去。
一空收拾著柴火,一邊皺起眉頭,真狠。
真疼了,那昏睡的男人動了動,下一刻睜開了眼睛。
“我這指甲還真好使。”瞧見他睜開了眼睛,柳嬋便鬆了手。
哪知,那男人忽的抬手,一把抓住了柳嬋的手。
挑眉,柳嬋盯著他,什麼意思?
長修走過來,微微傾身,抓住那男人的手腕,稍稍用力,便讓他鬆開了手。
“這位施主,你醒了。”放開他的手腕,長修淡聲道。
柳嬋盤膝坐在一旁,瞧了一眼長修,幾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