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中,鳩披著那件紅色鬥篷,雙膝並在胸前坐在床上,眼前時不時一陣發暈,喉嚨又乾又熱,像是發燒的前兆也對,在冰水裡紮兩個猛子,不感冒才怪。
剛才的吵鬨聲讓她有些不安,但是她也不能確定發生了些什麼,
鳩將鬥篷又裹緊了些,
手邊就是被子,她沒有蓋。就這樣坐在床頭,熟悉的複合布料的觸感給了她更多的安全感,
她不知道自己要乾什麼,伸出右手仔細端詳,和正常情況並沒有什麼區彆,讓她稍微安心了些
轉頭看向alpa的窩,本該蜷著一隻貓的毯子上空無一物,鳩有些失落,但也不意外——或許是又出去了吧,
有些發昏的頭腦不允許她再胡思亂想,鳩的雙眼漸漸閉合,
“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這裡是03小隊的駐地,同時也是隊員們的私人居所。”基諾的聲音隨著一聲“砰”的破門聲一同響起,
鳩被突然的聲響和混亂嚇了一跳,本能地向後退去,看向門口,幾個人影蜂擁而入,基諾的半邊臉上儘是擔憂,
“沒你的事,滾開!”守在門口的人將基諾推開,其他人則將鳩圍住。
“哼,果然有問題,”領頭人放下檢測儀,冷笑一聲“抽血,現場化驗”
房間的燈被打開了,突如其來的光亮,讓鳩流出了兩滴眼淚。
很快,一個人取出了一套針具,探向鳩的手臂,鳩的肩膀微微顫抖著,像是被驚嚇到的幼鳥,不住地顫抖著,靠在床背上,
鬥篷下,鳩細嫩的脖頸在燈光下如同白瓷一般,精巧的麵容帶著些紅暈,不知道是因為驚慌還是身體的不適,
“咕”那人咽了咽口水,轉頭看向領頭的那人“頭,這個”
領頭人的眼睛眯了起來,打量著似乎神誌不太清楚的鳩,說“好,如果化驗結果有問題,就把她帶回去關押起來。”
話音剛落,那個人就似乎迫不及待般將手中的針具紮了下去,
針頭沒入皮肉的痛感讓鳩徹底清醒。眼前的針具,正將她體內的血液逐漸抽入試管。
這種刺痛雖然微小,但卻毫不留情地撕開了她此生不願意再回想起的那段回憶
“不要!!”在短暫的一愣神後,鳩一把拍開了那隻握著針管的手,又將針劈手奪過,擲向那人的麵門。
“啊!”那人臉上立刻出現了一道飆血的劃痕,
“還敢反抗?!”領頭人很快反應了過來,掏出麻醉槍“把她按住!”
說時遲,那時快,一團火苗在正欲扣下扳機的領頭人手上燃起,越燒越旺。
領頭人被這詭異的燃燒嚇了一跳,連忙拿衣服去蓋,然而卻無濟於事,火越燒越旺,就像是在以他的慘叫為燃料似的
就在領頭人拍打著拍不滅的火焰時,一柄匕首帶著破空聲,他的腦袋洞穿,在空中爆開了一朵血花,
“不要命了,是嗎?”白夜將鐮刀撐在地上,陰冷的目光似乎要將踩在血泊中的不速之客們千刀萬剮。
遲到的03小隊隊員們,不知何時,竟然都已經聚在了房間的門口。
“慘白的午夜,”領頭人從驚慌中回過神來,強作鎮定地說“怎麼?特色也和扭曲同流合汙嗎?不要以為我們沒有逮捕阿爾加利亞,你就會和他一樣幸運了!”
“和他們廢話這麼多乾什麼?”小七手中另一隻匕首蓄勢待發,看向對方的眼神中帶著尖利的刀子
說時遲,那時快,小七的左腳用力一蹬門口的牆壁,閃電般衝向了人群,借助慣性避開了數發向她射來的麻醉針
捅穿最近的一個人的心臟,小七一把抓起鳩,將她拖出了房間。
“送客”似乎是一道發令槍,基諾伸手將鳩扶出門外,一把把門合上
隻聽房間裡傳出吱吱呀呀的破碎聲,接著就是慘叫
不過,叫聲沒有持續多久就消停了下來,一隻機械的有機手臂將門打開,瓦列裡站在門口,用手臂向基諾敬了個禮“3395,5415。”
它身後的房間,已經一乾二淨,剛才的那群人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就連血跡都沒留下,隻有清道夫身上的點點血色證明他們曾經來過,
“多謝。”基諾對瓦列裡微微頷首,懷中的鳩已然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