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靈魂的湧入,讓主教頭頂的齒輪組卡殼了一瞬,
在艾琳滿臉的驚愕中,黑貓連同懷表,靠著慣性砸到了她的身上。
懷表的指針飛速倒轉,放出了比之前都要劇烈的刺眼藍光。
“當啷,”懷表落地,黑貓與主教一起消失,
響徹天街的齒輪咬合聲,消失無蹤。遊蕩的信徒們怔在了原地,世界安靜得陌生,
躲在暗處的奧斯托雷眼疾手快,取出一顆煙霧彈,趕在狙擊手再次瞄準之前扔到地上,煙霧瞬間籠罩酒樓,
半分鐘後,煙霧散去,戲台上隻剩下了孤零零地躺著的金色懷表。葉瀾與奧斯托雷早已不知所蹤,
“跑得真快剛剛發生了什麼?”瓦倫汀先是唾了一口,然後意識到了不對勁“對了,剛剛啥玩意兒黑不溜秋地竄過去?然後又什麼煙霧彈,然後人就沒了?”
“伊識?”袁周綠也愣了一下。但是漸漸反應了過來,臉色沉下“不會吧”
謬的牙關緊咬,死死地盯著戲台上的懷表。
“你騙了我師傅,”謬走到戲台前,雙手捧起懷表,然後轉身“抱歉,各位,我先失陪了。”
謬微微向著黑網眾人欠身,將懷表緊攥手中,飛奔出酒樓。
“那小子怎麼了?”瓦倫汀仍然沒有反應過來,環視了一圈神色各異的顧之川、黑玥和袁周綠,仿佛隻有自己一個人蒙在鼓裡“誰能給我解釋一下?”
“沒什麼。”顧之川搖了搖頭“這棟樓離塌沒多久了,先出去吧。”
沒有了主教的乾預,天街上的信徒們徹底成了連一般人都打不過的“暴民”,警衛隊重新占了上風,開始清殺剩下的信徒。
“喲?水準怎麼降回去了?”燕長安衣衫破爛,輕鬆地製住了行動突然緩慢下來的信徒“真是讓我好受了一番”
天橋之上,奧斯托雷掩護著葉瀾,在混亂的街道上走著,
再轉過一個彎,他們就能順著大樓的樓梯撤走。
“客官請留步,”突然,一隻手搭到了葉瀾的肩膀上,身穿鶴袍的文雅男人身如沉鐘
“霓華街可是菜場?想入就入,想出就出?”
奧斯托雷立刻刺拳攻向仇情,然而卻被一把擒住了拳頭,對方幾乎沒有什麼用力,他的手就被像橡皮泥一般捏得變了形,
仇情單手輕翻,將奧斯托雷擲出護欄,
緊接著就是被另一隻手壓得動彈不得的葉瀾,
“彆的不說,確實晦氣。”仇情甩了甩手上紫色的血,背起手,慢悠悠地順著樓梯踱了回去,
“不知道該說倒黴還是幸運。”馬庫斯背著仍睡著的梅小殷,握著柳小綠再生得差不多了的手,和楊椿一起走在漸漸太平下來的街道上
“幸運的是都活著,倒黴的是差點死了,看你怎麼看嘍。”楊椿仍有餘力開玩笑
“啊!!滾開!!!”前方的岔路傳來了一個男人的慘叫,隨後就看見了一個高舉折疊椅的男人把一個齒輪信徒一凳子打翻,
男人眼中飆淚。但沒有被傷及齒輪的信徒仍然在不斷嘗試站起,男人隻好接著用椅子一下一下的打,
因為他的身後就是他的妻子和兒女,
“對這裡的平民來說也是如此。”柳小綠伸出一根柳枝,到信徒旁邊將它的齒輪拔下,信徒因此而停止了運動,男人也鬆了口氣一般癱到地上
“一部分居民開始覺醒了,有反抗和戰鬥的意識。”柳小綠瞟了眼周圍的人,說“這種意識被激發需要一個契機,對他們來說也是有利有弊”
“好了,不用想這些了,”還是楊椿當了轉移話題的人“不是說帶你們來巢裡玩嘛?要不要去隔壁的商業街看看?”
“都關門了吧?”柳小綠狐疑道。
“萬一沒呢?”楊椿反問。
雲上閣的橋頭,掛起了另一個牌子“頭痛腦熱,入閣驅邪,不收分文,濟世度人。”
而雲上閣的門口,也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一直排到了橋的那邊,全都是“頭痛腦熱”的居民——他們都收過,或是間接得到過沾著蜂後孢子的鈔票,因此被寄生,自然而然地在當時被葉瀾所控製,到現在留下了異想汙染——或者說妖邪侵染——的後遺症。
“老人家,給您一句勸,不受無端之財。”燕長安將符水遞給拄著拐杖的老人“不要什麼便宜都占,有些財呀,是買命的!”
“是是是,多謝大師指點。”老人連連點頭,端起水邊走邊喝,
探出身子。燕長安看著排得遠遠的隊,臉色差了幾分。把正好出門的江蘭青拽了過來“小青你幫我散會兒符水,我要去檢點賬目。”
“嘿!”江蘭青伸手去拽,燕長安卻一個白鶴亮翅躲了過去,飛奔回茶樓,
“倒也省了回來的功夫了。”葉瀾從培養池中坐起,自言自語。
另一個培養池中,奧斯托雷也咳嗽著坐了起來,
“屬下失職,沒能攔住那隻貓。”奧斯托雷說著咳出一口培養液“又浪費了兩隻木偶,”
“不算浪費,我也沒想著單憑齒輪教團顛覆整個巢,”葉瀾仍然麵無波瀾
“不過,禍亂的種子已然埋下,”
“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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