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長安和江蘭青分開兩邊,跟到了末尾,遠看這個奇怪的隊伍有點像是在押解犯人
仇情的步子不快,走得很悠閒,但速度卻不慢。後麵的基諾要加緊步伐才能跟上
跨過門檻,鈴鐺不知何時已經不響了,空氣中飄著沸水的熱氣與茶香。茶客們都在各自乾各自的事情,或是喝茶,或是弈棋,或者既喝茶又弈棋,絲毫沒有因為剛才的動蕩而顯出不安。
此時的客人並不多,燕長安與江蘭青留守在前廳,而仇情的腳步不停,仍然領著六人長驅直入,一直走到了一間寬敞的茶室,茶室的地上鋪著一層涼席,米色的,沒有床鋪,而且家具都很矮,是坐在地上就能用的那種。靠牆有幾個櫃子,看上去不小,
家具不多,但整潔有序,頗有古風。房間正中有一個不見明火的小爐,上麵燒著一壺水,而小爐不遠處的矮桌上已經擺上了一套茶具。
“請進吧,”仇情站在門外,對小隊隊員們做了個手勢
基諾自然而然地脫了鞋,放到門口的鞋櫃上,其他隊員們也都照做,隨後進門
仇情沒脫鞋,在六人之後直接進了包間,但他的鞋底似乎很乾淨,一點腳印或者灰塵都沒留下。仇情將正好沸騰了的茶壺提了下來,將矮桌上的紫砂壺中倒滿了熱水,一股幽幽的茶香隨之而漸漸彌散開來。
“各位請坐,”仇情在矮桌一邊就席而坐,對其他人說“讓仇某為六位接風洗塵,同飲一壺熱茶。”
矮桌寬大,每邊都可坐下兩人,六人於是兩兩成對,在剩下的三邊坐下。
“仇先生,”基諾對仇情這種奇怪的態度有些不適應,於是打算開門見山“我們很榮幸能得到您的親自招待,但不知道您為什麼要和我們這種普通人浪費時間?”
“各位第一次來霓華街,仇某身為半個東道主,陪同幾位消磨時間,算不上浪費,”仇情仍然不將話挑明,而是提起大概泡得差不多了的茶壺,給每個人的杯子裡都倒了一股茶,接著又像是察覺到基諾的疑慮,給出了一個不明不白的回答“若是各位真想要個確切答複,你們可以認為我是受一位故人之托,”
仇情的一番話讓基諾更加摸不清頭腦。但有句話叫做“無知是福”,有些事情是沒必要刨根問底的,不然最後可能會打破砂鍋碎碎一地。基諾深諳此道,於是也就不再追問,右手拿起茶杯,就著熱氣抿了一口茶水。
其他人見基諾不再說話,也都開始品茶,但其實是在掩飾無話可談的尷尬
“各位從哪裡來?”又是仇情打破了沉默
“邊界,”又是基諾接話,也不說是在基地還是在哪兒,
“無論從哪來,來了這裡就是客人,不必拘束。”仇情聽罷,繼續說,但臉上的表情始終不冷不熱,好像眼睛裡都寫著生人勿近,與他客氣的用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坐了五六分鐘,直到仇情將一盞茶喝完,他才起身告辭,走之前,仇情最後留了一句話“這間茶室就暫借給諸位,在離開霓華街前隨時可以來這裡飲茶休息。”
房間門被關上了,隊員們這才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終於走了緊張死我了”小七把自己整個平攤到了席子上,雙手捂著臉,說“這個人好奇怪!總感覺他話裡有話,但又找不到證據。”
“隊長,你看我的雞皮疙瘩,”坐在基諾旁邊的鳩把袖子挽了起來,讓基諾看她的胳膊——和這個老板對坐真的很有壓力,天知道基諾是怎麼做到和他心平氣和地說話的,
“至少他應該沒有敵意。”基諾捧著茶杯,神色比剛才放鬆了不少“就當是一個怪人吧”
“不過他說的‘故人’,是誰呢?”
在雲上閣找房住的目的十分輕易地被達成了,接下來,就要考慮遊覽計劃了,畢竟現在有了固定的營地,也就沒必要一直集體行動,隻要能找回雲上閣就不會迷路,
因此,每個人就可以去自己感興趣的地方各自遊玩了,
於是,在經過了十幾分鐘的嚴謹討論之後,6人確定了今後多半個星期的遊玩安排——每天,每個人,各自去想去的地方乾想乾的事,就是不出去也可以,想怎麼玩怎麼玩。但是要在雲上閣關門之前——也就是晚上8點——回來集合。特殊情況要向基諾報備。
計劃敲定,隊員們開始喝著茶玩一些不用道具就可以玩的小遊戲,很快就耗到了中午,
有侍者端來茶點,基諾也不拒絕,收下,配著茶權當吃午飯了,
但送進來的這杯芒果紅豆奶茶是什麼鬼?
很快,就到了自由活動的第一個下午
白夜,沿著高樓的邊緣走著,這些高樓不在一樓開正門,而是往往以中轉樓為錨點,在樓與樓之間連接,形成樓內的城市。因此,路上並沒有在某個商場走進走出的人流,多的是從各個小巷——這種不出現在地圖上的道路——進出。巷中的巢是相對灰色的地帶,有各個大樓的側門,有蝸居於此翻撿垃圾的流浪者,有神似後巷的貧民窟和雜貨鋪,也有供俗人消遣,與這裡的住民相符合的酒肆賭場,
貧窮與富裕,在一棟樓的不同位置,奇妙地融作一爐。
此時的白夜,就拐入了這樣的一道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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