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開始變得驚恐,變得痛苦,嘴角和耳朵都開始滲透出絲絲鮮血,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現在你看起來更像隻小鹿,還是快死那種,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毫無顧忌大笑著,更多的壓力從四麵八方擠壓著他。
“你,你是”但他沒有力量發出更多的聲音了,我想他的心臟快要破裂了吧,膨,如同炸彈,他就會消失,徹底地消失。
但總有多管閒事的人出現,總要妨礙我找樂子,世事總不能隨心所願,這也是我討厭這個世界的原因之一。
雪白的梨花漂浮在清甜的風,小小旋風向我撲來,混濁壓縮的空氣變得舒爽清涼,黑洞漩渦的轉動也慢了下來。
我無趣地鬆開了瀕死小鹿的衣領,閃閃發光的男人此刻暗淡虛弱,倒在一朵灰雲上。
帶來梨花雨的人從我接住了他“嘽微,你沒事吧。”
嘽微想要搖頭,可是沒有力氣,張口便吐了一口血。
“瑠璃,這是個變態,快走。她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一邊說著,鮮血吐得更多。
“罵我不是東西是嗎?”我一字一句重複著,“我可以讓你連東西都做不到,徹底消失。你就這麼垃圾嗎,你這個宗主沒什麼能耐呀,一吹就倒。”
“適可而止吧,每次睡醒了就出來發瘋,你就不能正常一點嗎?”瑠璃皺著眉頭,似乎對我十分嫌棄。
“我不正常,瑠璃你又能多正常呢?你手上的血汙會比我少嗎?你又有什麼資格來管我呢。”
瑠璃沒有回答我,隻是低頭忙著為嘽微施救,我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十分無趣。
我打了一個哈欠,但這次伴隨著伸展一個大大的懶腰,我繼續坐回去那朵粉紅色的雲,藏在衣服裡的風鈴掉了出來,儘管雲朵很柔軟,但還是叮叮當發出了聲音。
瑠璃猛然抬頭,注視著躺在雲朵上的風鈴,銀色的小花閃爍著血光。
他站了起來,向我走過來,虛空之中鋪設著一層梨花橋。
“你對吳蔓蔓做什麼了。”瑠璃步步向我逼近,聲音似乎有些顫抖。
我望了望他,又望了望掉下來的風鈴,‘啊~你說這個鈴鐺啊?”
我把風鈴撈起來,風鈴在血霧搖晃著“是她的啊,怎麼,是你送的?要還你嗎哈哈哈~~~吳蔓蔓對這個風鈴珍惜得很,那麼大的傷口在身上,人都昏昏沉沉了,還不忘這個風鈴。”
“你把她怎麼了”,瑠璃垂在身旁的手握緊著拳頭,青筋都浮現了。
“這個吳蔓蔓頑皮的很,雙生咒學了點皮毛,便想來窺探我。既然想要看,那我就滿足她”
我回想起那天晚上吳蔓蔓用了各種酒麻痹這個身體,然後利用風鈴來折射雙生咒,沒想到效果還是很好的,可惜她沒有這個掌控能力。
“沒把她怎麼,我沒那麼無聊。”說著我一下把風鈴扔了出去,“滾,彆妨礙我!”
風鈴被瑠璃安全地接住了,他皺著眉頭盯著風鈴,但很快地,便扶起昏迷的嘽微消失在我的麵前。
廣闊的雲層裡隻剩下我了,這樣鬨了一場,本來不錯的心情變得不那麼好了。
我揮了揮手,眼前的迷霧疏散了一些,驕山祭台那邊燈火排列成了巨鳥的圖樣,而翅膀部位的燈火閃爍著,仿佛鳥的雙翼在撲扇,漩動的風升騰著縷縷各種顏色的煙霧,煙霧在向我撲來。
巨鳥的眼睛亮著明亮的紅色光芒,注視著夜空,注視著我。
那是紀默用森淵血玉起的請神陣法,所有的能量都依靠著那塊血玉喚醒,然後陳列著的祭品燃燒成火焰,幻化成雲雨,護送著血氣升騰,來敬奉著嘽微這位宗主,對於他們是一年一度的大祭,可是於我來說,隻是一頓晚飯。
月亮正當空,明明晃晃,血氣正濃,正是燃燒得旺盛的時候,我閉上眼睛,隨著身體去實踐貪婪的原始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