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仔看見刀仔要著火的樣子,也不敢繼續說什麼。目光回到前麵的楓哥和陸安童身上。陸安童哪裡弱雞了,十七歲就和楓哥那麼高了,雖然看起來不壯,但也絕不是弱雞那種。
馬仔再看看刀仔,刀仔比陸安童低了一個頭,這也就算了,刀仔是真正從視覺上就能看出有點弱那種。
馬仔歎了口氣,實在擔心自己的多年老友以後會因為陸安童而出事情。
四人到達附近停車場,楓哥按了按智能防盜鎖,黑色本田發出回應。
楓哥坐進了駕駛位,陸安童也自然地坐了副駕駛位。
刀仔撇著嘴看著這一切。
楓哥開始發動引擎了,馬仔推了推刀仔,刀仔十分不情願地跟著馬仔坐在了後麵。
途中當然少不了聽楓哥興高采烈地和冷冷淡淡地陸安童講著話。
車緩緩駛出停車場,繞到了假日廣場東門的馬路,正好紅燈,還有十五秒,計數的紅色數字一閃一閃跳動著。
還有三秒時,夏知秋提著超市購物袋從廣場走出門口,她一眼就看到了副駕駛上麵的陸安童,陸安童眼睛看著前方,灰色的留海垂到了眼角,薄薄的嘴唇有點乾燥。
但是車看到的紅燈倒數完畢,人行道的紅燈倒數開始。
夏知秋看著載著陸安童的車飛馳而去,陸安童又消失了,就像那天早上,懷抱裡的陸安童消失了,如果不是她身上沾染到的鮮血,她會以為一切都是夢,是那種靈異主題的校園怪談。
她弄乾淨地上乾涸了的血,那天早上是周六,讓她有足夠時間完成這一切清理,然後坐在那裡發呆直到中午太陽曬到值班台,平時上午十點多,她就會在課間過來把簾子放下來,但是今天沒有,所以晃神間明亮的太陽裹挾了她。
整個周末她都像是被強光照著,看不清周圍的一切,模模糊糊地。
直到剛剛,陸安童的臉一下子出現,然後一下子世界都清晰了,車水馬龍的世界又再次在她眼前展開。
但是,不過三秒,陸安童又消失了。
他怎樣了呢?他沒事了嗎?
夏知秋一直擔心著,剛剛看到他一副平常的樣子,其實鬆了一口氣。
而此時的陸安童已被帶到了if大廈的三十七層,裡麵有很多各種小公司,什麼什麼網絡科技、什麼什麼工程建築、什麼什麼機械製造、什麼什麼電子商務反正就是現代化高樓裡會有的平常東西。
陸安童被帶到一家清潔公司。
前台已熄燈,但是拐進去的一列房間都亮著燈,門口有兩人守著。
“最後一批了嗎?”其中一人問。
“應該是了,這兩天累死我了。”另外一人回答。
“等等去焗桑拿唄?”
“今晚都不知道折騰到幾時?查得出來還好,查不出來又不知道要去哪裡查了?”
“唉。”
楓哥帶著陸安童到那門口。
門口的一人拿起文件夾和筆問楓哥“名字。”
“陸安童”楓哥替陸安童回答。
另外一人搜了一下陸安童的身,確認沒有武器之後,對陸安童說“進去吧。”,然後為陸安童打開了房門。
陸安童心跳稍微有些加快,身體有輕微地顫抖,但還是舉止平常地踏出腳步。
後麵的馬仔好像察覺到了陸安童的異常,但是他很疑惑,可能隻是錯覺吧。
門被關上,楓哥和刀仔馬仔在外麵的散落的幾張凳子坐下,因為都不想說什麼,於是各自拿出手機玩了起來。
房間內是會議室布置,巨大的投影幕布被投射著會議室的模樣,陸安童回頭看,左邊和右邊都被放置著攝像頭,在同步直播著會議室裡的一切。
“過來吧。”穿著白大褂的一個醫生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金絲眼鏡讓他帶了斯文敗類的氣質,年輕有為,但是禽獸,並且無惡不作,是這個醫生給人的感覺。
陸安童坐到了會議長桌邊緣,醫生邪惡的眼藏在了反光的眼鏡後麵,醫生讓他脫掉上衣。陸安童手心稍稍有點出汗,但還是開始從容地脫深藍色薄長袖,空調冷氣讓他有點發抖。
醫生注視著這一過程,直到陸安童的肩膀暴露在白熾燈下,他的眼神似乎又沒那麼邪惡了,他拿起聽診器檢查陸安童的心跳,期間一隻手扶著陸安童的肩膀,用力地扶著。
陸安童有些吃痛,但在可忍受範圍內,所以隻是輕輕皺眉,在醫生看來是反應正常。
“好了,結束了。”醫生在一疊紙上寫著什麼。
陸安童注視著醫生黑色的鋼筆,金色邊緣閃著昂貴的光芒。
他穿上衣服,走向房間。
醫生稍稍扶了下眼鏡,深深看著陸安童的背影,似乎看到陸安童縈繞著血色的霧氣,他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