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驀然有一聲貓叫,然後天牢裡驀然出現一隻奶牛貓。
來不及疑惑,一聲哥哥,讓月枡愣住了。
“哥,我來了。”月櫟不知道怎樣就出現在天牢裡。
月枡一度以為這是瀕死之際的幻覺,可是弟弟的樣子真真切切。
“月櫟,你還活著?”月枡顫抖著聲音。
“那時我在灰山零家,逃過了一劫,我一直在尋你,沒想到最後在天牢裡再見到你,哥,我這就救你出去!”月櫟一邊模糊著淚眼,一邊要幫月枡鬆綁。
月枡搖搖頭“月櫟,這皇宮怎麼逃得出去呢?你是怎樣進來的?快走吧,彆等等你也被抓住了。”
“哥,你放心跟我走,我自有辦法帶你出去。你相信我嗎?”月櫟問。
月枡望著自信的月櫟,堅定點了點頭。
“哥,小心點,我背你吧。”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得多虧宮裡的那些貓了,我本來也不知道你在哪裡,今晚每走一段路程,便會看到一隻黑白相間的貓,後麵我有一種直覺,便尋找貓叫聲前進,最後剛剛那隻貓帶著我,一直領我到了這裡。”
兩兄弟想回頭望那隻奶牛貓,但天牢早空空如也。
“哥,我們走吧!”
“好!”
月櫟帶著月枡,一路上依然有貓,但每一次看到的花色似乎都不一樣,一程守護一程,仿佛有人在故意在幫助兩兄弟,不對,應該說是有貓在幫助兩兄弟,最後他們暫時安全到達比冷宮更為荒涼,位於皇宮邊緣的朗星閣,那是觀察天象的一個舊駐點,後麵被棄用了,變成了堆放觀星工具的倉庫。
這個夜還很漫長,月櫟給月枡喂下療傷的丹藥,便守著月枡,月枡太過於虛弱,睡著了。
天牢裡丟人了,在黎明即將到來之際才被發現,於是侍衛們開始在皇宮裡搜索,有刺客來劫獄的說法也讓宮人們不安,很多宮人想起之前屋頂那一男一女兩位刺客廝殺的場麵,心有餘悸。
不過朗星閣塵封許久,就像是被什麼結界了,侍衛們沒有想到來這裡搜索,月櫟一直守夜,謹防著夜裡的異動。
而朝簌宮裡的繁蔦也一夜醒著,白天時候她睡到了傍晚,醒來時天已經發黑,青荇見繁蔦醒來後便開始準備晚膳,布菜時候青荇欲言又止,最後再三追問,青荇才說出月枡被抓之事。
繁蔦一陣痛疼從腦髓深處而起,逐漸蔓延到整個腦殼,這次不隻是偏頭痛了。
疼痛逐漸到脖子,肩膀,整個胸腔,繁蔦分不清是不是心臟在痛,她哭著說好痛好痛,嚇得青荇連忙去請太醫。
那個夜裡,侍衛們匆匆忙忙,太醫們也匆匆忙忙,路上遇到之際,隻一個眼神交彙,大家都在想。
“這個晚上,事兒怎麼多呢?”
這個夜好像總難到達天明。
太醫對繁蔦的疼痛束手無策。
“娘娘,請問您具體疼痛的位置是哪裡?好讓下官為您施針。”太醫恭敬詢問,可是繁蔦隻是在哭,隻會哭著說好痛好痛好痛,仿佛痛得不會累一樣。
太醫不敢靠近抽泣的蔦妃娘娘,隻好開了湯藥,青荇取了藥方,吩咐人下去煮了,藥很快煮了回來,但是完全沒辦法給哭鬨顫抖的繁蔦喂下去
換作平時,如果喚來渺音殿的夜班樂師,肯定能解痛,可是現在誰都不敢提渺音殿的夜班樂師。
但如果提了,或許太醫們便能順帶提起,夜班樂師在天牢被劫獄了,繁蔦也許就不用痛一夜了。
直到快天亮了,繁蔦哭得越來越小聲,但是迷迷糊糊之間,仍然在小規模抽泣。
天牢被劫的消息終於傳到了朝簌宮,猜到了什麼的青荇鬥膽在繁蔦耳邊小聲說“渺音殿那位樂師被刺客從天牢裡劫走了,現在還沒找到。”
神奇的,繁蔦逐漸收回了抽泣,青荇趕緊取來一直熱著的湯藥,慢慢地給繁蔦喂了下去,不知道是藥的作用還是什麼,神奇的,繁蔦不痛了,沉沉地睡去了。
天慢慢慢慢地,終於開始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