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望手表,才下午三點多,距離晚上八點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這個悠長的陽光下午似乎可以有無數個可能性,又似乎空蕩蕩的,來到這個學校做線人已經一年半了,成功混入了那個非法組織,輸送了不少的情報,雖然隻是十幾歲的人生,卻並不能像其他人的那樣簡簡單單的。
陸安童的父親是緝毒警察,在陸安童三歲的時候就犧牲了,這不是什麼煽情的故事,這是鐵一般的事實,陸安童越成長,便越痛恨那些人,於是他繼承了他父親的意願,繼續要和那些人做鬥爭。
他成為線人是經過特彆允許的,他從小學習聰穎,一路跳級,是個小神童,十三歲時便準備考大學,他問過母親後,才報讀了警察學校,想要成為一名警察,繼續做父親一直想要做的事情,這時候,組織找到了他,也許,他太適合成為一名線人了。
於是,他的檔案被重新改寫,重新讀初中,完成學業後,入讀如今的城南高中。
他的人生,也許早就被定了路線,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這樣的漫想回憶人生,不過短短一瞬,這個下午還是很漫長。
他想起了夏知秋,他想和她說說話,窗外的風吹進來,一陣一陣的,細細碎碎溫溫柔柔的,就像夏知秋的感覺。
他撥通了夏知秋的電話。
“喂,能聽到嗎?”這是夏知秋慣常的接電話開場白,因為她總擔心信號不好或者聲音太小對方聽不到。
“嗯,能聽到。”陸安童不知道自己微微揚起嘴角了。
“我們去空謎喝拿鐵吧。”陸安童稀鬆平常一樣提起了邀約。
“現在嗎?”對麵問道。
“對,可以嗎?”陸安童有點期待,也有點怕期待落空。
“嗯,可以,不過要晚一點點,我們直接在那裡見嗎?”夏知秋問。
聽到肯定回答後,陸安童的嘴角揚起的弧度更大了。
“都可以,你現在在哪裡?”
“我嗎?我在學校圖書館,因為有些書昨晚還沒歸納上架。”
“這樣啊,我也在學校,我上來找你,我們再一起去吧,你還要收拾多久?”
“大概二十分鐘吧。”
“我現在先上來。”
“好。”
陸安童掛掉電話後,腳步輕快地走出音樂教室,木門在身後緩緩關上,風在教室裡遊蕩,似乎還在等著為下一首曲目伴奏。
學校裡的頂樓畫室也有一座鋼琴,但是有些按鍵已經壞掉了,所以沒人來彈,幽離正在那裡畫畫。
幽離的手機響起來了,來電顯示為“陳稚莀”
“陳稚莀?”幽離呢喃著,望著電話響了好一會兒,在即將要停下來之前,她按下了接聽鍵。
“幽離,我們去旅遊唄,不要錢,跟著空迷便利店團建去霧零港。有雪看,還有溫泉!”
“霧零港?”幽離呢喃著,目光投向自己的畫板,雪花飄灑之下的小鎮閃耀著好看的光芒,一角的溫泉升騰著溫暖的霧氣。
“對,霧零港,聽說那裡又下雪又起霧的,非常夢幻”陳稚莀滔滔不絕地安利著霧零港。
原來這裡是霧零港啊,她望著畫板心想道。